萧晓娜的手机落在了寝室,但她想买几瓶水,于是向赵涉借了几块钱。
赵涉随口说道:“钱在我校服外套的口袋里,你自己去拿吧。”
晓娜连忙道了谢,转身快步往教学楼跑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窗户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,她推开教室门时,赵涉的校服正安安静静地搭在椅背上,衣角被穿堂风轻轻吹得晃了晃。
她伸手探进外套口袋,指尖先触到个硬硬的物件,不是预想中纸币的柔软,倒像是金属的冰凉。
掏出来一看,是串黑色的编织绳手链,绳子被摩挲得有些发白,尾端坠着枚小巧的银牌,上面“小白”两个字的刻痕已经有些模糊,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晓娜的呼吸猛地停住了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指尖瞬间开始发颤。
这串手链,她记得太清楚了——那是小学一年级时,她攒了整整一年的零花钱,包括过年的压岁钱、帮妈妈做家务的奖励,甚至偷偷省下了好几个月的零食钱,才凑够去定制的。
她还记得,那年夏天热得柏油路都在冒烟,空中却有轻轻的风拂过她在院子里放蝴蝶风筝,风突然变向,风筝线“啪”地断了,飘进了隔壁巷口。
她追过去时,在堆满杂物的角落看到个男孩,缩着肩膀蹲在地上,肩膀一抽一抽地哭,脏兮兮的小脸上全是泪痕。
“你怎么了?你的爸爸妈妈呢?”晓娜半蹲着问他。
他却只是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她,一句话也不说。
见他不说话,晓娜递过去自己的草莓味棒棒糖:“不哭了好吗?我把我最喜欢的棒棒糖给你吃,我哥哥说,不开心的时候吃颗糖心情就会好了!”
他接过棒棒糖,后来他用树枝在地上写了“拐”和“逃”,晓娜才懵懵懂懂知道,他是从坏人那里跑出来的,找不到家了。她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回了家,父母看他可怜,便暂时收留了他,还在附近贴了好多寻人启事。
她天天带着他去河边摸鱼、去树下捉蝉,教他认院里的月季花,因为他在地上写自己名字时,她只认识半边“白”,就自顾自给他取了个绰号叫“小白”。
父母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,于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。
到了上学的年纪,晓娜用自己攒了一年的压岁钱,花了一千多元定制了一串黑色的手链和一个同款的项链,上面都刻着“小白”两个字。
小白默默地收下了,他们从此形影不离。
然而,好景不长。第一学期末的一天下午放学后,晓娜怎么也找不到小白。她以为小白先回家了,便自己回去了。
回到家后,她发现小白不见了,于是询问父母。晓娜的父母告诉她,小白的妈妈来把他带走了。她追问父母是谁,可那两个人什么也没说,只是带走了小白。
她听说小白要被带到国外,好像是乘坐西川G1-962航班的飞机,而飞机似乎还没有起飞。
晓娜当时就哭了,拉着爸爸的衣角央求:“我要去送他!我还没跟他说再见!”司机开着车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赶到机场,可广播里正播报西川G1-962航班的起飞通知。她趴在候机大厅的玻璃上,看着那架银色的飞机冲上云霄,眼泪把玻璃糊得一片模糊。
第二天早上,她在新闻里看到了那则黑体标题——西川G1-962航班失事,机上人员无一生还。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哭了整整一天,直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
如今,这串手链怎么会出现在赵涉的校服口袋里?
晓娜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她拿着手链,呆呆地坐在教室里,脑海中浮现出小白的影子,还有那场可怕的空难。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,手指紧紧地攥着手链,仿佛抓住了那段珍贵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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