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里
今日升旗一战虽死伤惨重,但对他们而言已是胜仗。山东哥伏在桌前,对着地图一笔一画勾勒着什么。朱胜忠独自站在窗前,目光牢牢锁着对岸,不知在看那片灯火还是夜色,耳畔是远处戏班子传来的唱腔。上官志标轻步走上前,在他身边站定。
上官志标:那是唱给我们的
上官志标:国军一路走麦城,今天算是给他们长了回脸
朱胜忠:丈夫许国,实为幸事
朱胜忠:谢了
上官志标:把她送出去或许还有生机
上官志标:你要往好的方向想
朱胜忠:(愣了愣)是啊
朱胜忠:只可惜这辈子没机会再见到了
上官志标拍了拍他的肩,没多说什么便离开了。朱胜忠仍站在窗前,对岸的灯火在他眼里渐渐模糊。他想起凌子妩——那个惊艳了他一生的人,明明只是匆匆几面,心却像被系住了。可惜啊,生在这战火纷飞的年月,缘分终究太浅。他望着夜空轻轻吁了口气:若有来生,愿在太平年月里再遇见吧。
他没有想着自己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,更没有想着自己能够活着再见到她,只希望来生能早一点相遇。
万能:班长来了
万能:大家安静
万能:大家不必拘礼,随便坐啊
幕布一拉开,简易绘制的地图在台上铺开。山东哥举着个赵子龙木偶站在幕后,指尖推着木偶在地图上挪动——从山东出发,划过陕西的黄土、四川的山、湖北的水,最后停在上海。木偶走过的每一寸,都是他们这些人颠沛的一生,台下静悄悄的,只有他低沉的解说声混着远处的风声。
齐家铭:半世飘零
齐家铭:半戎生
齐家铭:风打灯笼照残灯
齐家铭:封刃挂甲
齐家铭:马歇处
这边的动静引了不少士兵围过去。朱胜忠转过头望过去,忽然想起凌子妩刚来时的模样——那天她看见山东哥背上的赵子龙木偶,两眼亮得像落了星子,还笑着说要等他表演。可不过短短三天,却像熬了很久,人已经不在,只剩眼前这幕,衬得周遭愈发物是人非。
一位很有文人气质的士兵正在看着一位军官写给妻子的家书,老铁坐在一旁便叫他念给他听听
万能:玉芝吾妻爱鉴
“我今随部队赶赴罗店,奉命增援,原属本分,但亲老家贫,妻少子幼,难免心忧,家中能节俭,当可温饱,双老体弱......诸子长大成人,仍以当军人,为父报仇,为国尽忠为宜。”
“终有一日,我们的旗帜,终将飘扬在富士山头,让我子孙后代,再不受此屈辱”
齐家铭唱着唱着,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。这位军官的梦想,又何尝不是在场所有人的梦想?谁愿意一辈子困在这乱世里,在炮火里苟活?谁又甘心让子孙后代,再重复自己这般颠沛惶恐的日子?歌声里裹着酸楚,连风都像是沉了几分。
第四日
天刚亮,凌子妩就被天上南洋观察员的广播声吵醒。广播里说,比利时首相因贪污舞弊传闻缠身,原定于今日召开的布鲁塞尔会议,要推迟到四天后的十一月三日。这消息像块石头砸下来——仓库里的士兵们一直咬牙坚持,就盼着这场会议,如今希望骤然悬空。她心里一紧,不顾身上的伤就想起身,恨不得立刻回去看看那边的情况。
远处的日本人叫嚣着什么
万能:我是上海派遣军,步兵第五旅团.....
万能:那里怎么有日本人的车子啊
万能:他们在喊什么?
#万能:他们好像在说,日本人要见我们的谢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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