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三日,齐府上下都在等待宫中对教习嬷嬷一事的回复。平宁郡主每日晨起都要询问可有宫中消息,眉间渐渐凝起轻愁。你倒不甚在意,依旧每日与齐衡去盛家学堂,偶尔拉着如兰偷偷溜去樊楼买酥酪。
第四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府中管事就急匆匆地叩响了你的房门。
小厮:县主,快些起身!宫里来人了!
你迷迷糊糊地被侍女们围着梳妆打扮,嘉庆子一边为你挽发一边低声道
嘉庆子:听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朱内监亲自来宣旨,国公爷和郡主已经在前厅候着了。
当你匆匆赶到正厅时,发现全家人都已穿戴整齐地跪候在那里。朱内监手持明黄绢帛,见人到齐了,才徐徐展开圣旨:
朱内监:奉皇后懿旨,仰承天恩,为彰闺范,特令二品以上官员之女入宫习礼,为期三月。齐氏娆、妍,名列其中,着明日辰时入宫...
你跪在地上,悄悄抬眼看向身侧的齐娆。她端庄地垂着头,唇角上扬。而坐在上首的平宁郡主,面色却有些发白。
宣旨太监刚走,平宁郡主就拉着你和齐娆进了内室。她握着你们的手
平宁郡主:宫中不比家里,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谨慎...
齐娆温顺地点头
齐娆:婶婶放心,娆儿会照顾好妍妹妹的。
你看着母亲忧心忡忡的样子,心里也有些打鼓。虽说你贵为县主,但毕竟从小养在宫外,从前小时候每年冬去春来,你都会随母亲入宫觐见。皇后总爱将你唤到跟前,亲手为你整理鬓边的碎发,笑着说
柴皇后(太后):咱们长乐又长高了。
她的手指温暖干燥,带着淡淡的檀香,眼神却总像是透过你在看另一个人。
那时你不懂,直到十二岁那年,偶然在坤宁宫的偏殿里看见一幅画像——画中的少女明眸皓齿,眉宇间与你确有三分相似。朱内监告诉你,那是早逝的福康公主,皇上皇后最疼爱的女儿。
"公主若在,她的孩子也该像县主这么大了。"老太监叹息着收起画卷,"不过县主的性子,倒有几分像公主小时候。"
后来母亲就不大带你进宫了,如今想来也有三年未曾入宫了。
晚膳时分,齐衡特意从书房找来几本《宫中仪注》给你
齐衡:这些规矩你大致看看就好,不必太拘束。
齐豫难得开口
齐豫:我母亲说,这次入宫的贵女有二十余人,多是准备议亲的年纪。听说嘉成县主也会一同学习。
平宁郡主手中的茶盏轻轻一颤。
夜深人静时,你翻来覆去睡不着,索性披衣起身。路过母亲房门时,听见里面传来低语:
齐国公:...突然下这道旨意,莫非是官家有意为几位皇子选妃?
是父亲的声音。
平宁郡主:我担心的正是这个。
母亲轻叹
平宁郡主:妍儿还小,若是被指婚...
你心头一跳,轻手轻脚地退回自己房间。窗外,一弯冷月高悬,在庭院里投下斑驳的树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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