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——!!!” 簌离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尖叫,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、被命运玩弄的愤怒、以及对眼前这个给她和族群带来灭顶之灾的“根源”的…迁怒与怨恨。长久以来未能识破太微积压的自责、未能履行婚约连累父兄的愧疚、天后阴影的恐惧、保护不了儿子的无助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爆发,瞬间吞噬了她残存的理智。
她的眼睛因极度惊恐和崩溃而睁大到极限,瞳孔涣散,映不出任何清晰的影像,只有一片扭曲的血色和那鸩鸟贪婪的目光、儿子身上刺眼的鳞光在疯狂交织!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筛糠般颤抖,指尖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。
簌离破碎的意识在尖叫。
簌离:被发现了!天后知道了!鸟族来了!完了!太湖完了!父王兄长…我的错…都是我的错…都是因为这个孩子!是他的龙气引来的!是他的存在!毁了一切!保护他?怎么保护?天后不会放过他的!只有…只有让他“消失”,让他变成一条真正的、普通的、没有任何威胁的红鲤。对!只有这样,只有这样或许还能…还能保住太湖最后一点血脉?或许…天后会放过我们?
这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如同毒藤,瞬间缠满了她支离破碎的心。保护的本能在巨大的恐惧面前扭曲成了毁灭。她踉跄着,几乎是扑到角落,一把将瑟瑟发抖的润玉粗暴地拽了起来。
润玉:“娘…娘亲?”
润玉被母亲从未有过的狰狞表情和巨大的力道吓懵了,忘记了疼痛,只剩下无边的恐惧,琉璃般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泪水。
簌离对儿子的呼唤充耳不闻。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润玉额头上那被污秽包裹的凸起,还有他手臂上闪烁的鳞片,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癫狂的“决绝”。她颤抖着,从怀中摸出了一把贴身藏着的、薄如蝉翼却寒光凛冽的匕首——那是她曾经钟爱的、象征龙鱼公主身份的饰物,如今却成了对准亲生骨肉的凶器。
簌离:“别怪我…鲤儿…别怪娘…娘是为了救你…救我们…”
她的声音扭曲变形,像是在哭,又像是在笑,匕首的寒光映在她惨白扭曲的脸上,如同恶鬼。她高高举起匕首,那锋刃对准的,正是润玉额头上被包裹的龙角位置。
润玉惊恐地看着那逼近的寒芒,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最后的本能,他剧烈地挣扎起来,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带着哭腔嘶喊:“不要!娘亲!痛!鲤儿痛!不要割鲤儿的角!鲤儿乖!鲤儿再也不让鳞片发光了!娘亲——”
孩子的哭喊如同利刃,再次刺向簌离混乱的心神,让她举起匕首的手剧烈地颤抖、停顿了一瞬。然而,秘窟外,那只鸩鸟兴奋的嘶鸣和撞击结界的声音再次传来,如同催命符。
簌离:“来不及了!来不及了!”
簌离眼中的挣扎瞬间被更深的恐惧和疯狂取代,她猛地闭上眼,仿佛要隔绝掉儿子的哭求和自己的不忍心,牙关紧咬,手臂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决绝,狠狠向下挥去。
寒光,带着毁灭的气息,斩向那象征龙族血脉的龙角。
就在那锋刃即将触及肮脏包裹物的千分之一刹那——
秘窟内的时间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,强行凝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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