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行了约十五分钟,浑身是汗的俞辰终于看到了B区的出口标记。通过通风口的百叶窗,他能看到下面是一条无人走廊——正是张明纸条上提到的位置。
他小心地推开通风口盖板,跳了下去。落地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,俞辰屏住呼吸,生怕引来巡逻的保安。
B区3号实验室的门紧闭着,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入。俞辰掏出张明的卡片,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。红灯闪烁,拒绝访问。
"该死..."俞辰咬牙。张明的权限不够?
就在这时,门旁的通讯器突然亮起,张明的脸出现在小屏幕上:"老俞?真的是你!我就猜小橘能找到你。"
"张明!门禁卡没用——"
"我知道,我知道。"张明快速说道,"把你的手按在生物识别板上。"
俞辰照做,将手掌贴在门旁的金属板上。一阵蓝光扫过他的掌纹。
"我临时把你的生物信息加入了三级权限名单。"张明解释,"快进去吧,但小心点,里面——"
门滑开的瞬间,俞辰就明白了张明没说完的警告。实验室里一片狼藉,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搏斗。设备散落一地,几个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被捆在角落,嘴里塞着布条。
而实验室中央的操作台上,苏雨晴静静地躺着,胸口被打开,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结构和闪烁的电子元件。她的眼睛睁着,但毫无神采,像是被断了电的玩偶。
"苏雨晴!"俞辰冲到她身边,颤抖着伸手触碰她的脸颊——还是温的,但那种生命力,那种让他心动的光彩消失了。
"重置程序已经进行了70%。"张明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,"我尽力拖延了,但林强亲自监督——"
"怎么停下来?"俞辰打断他,声音嘶哑。
"右侧控制台,红色紧急停止按钮。但老俞,已经进行的重置是不可逆的,她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和功能..."
俞辰已经冲到控制台前,毫不犹豫地拍下红色按钮。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瞬间变成暗红色,警报声响起。
操作台上的苏雨晴猛地抽了一口气,像是溺水者浮出水面。她的眼睛重新聚焦,机械胸腔内的元件开始加速运转,发出轻微的嗡鸣。
俞...辰?"她的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电子杂音,"我...记得你..."
泪水模糊了俞辰的视线。他回到苏雨晴身边,小心地握住她的手。"是我,我在这里。你安全了。"
"记忆碎片...正在重组..."苏雨晴的瞳孔不规则地收缩扩张,"他们删除了很多...但我备份了...在深层加密分区..."
张明的声音再次从通讯器传来:"老俞,你们得赶紧走!我黑进了监控系统制造了循环画面,但撑不了多久。林强发现后会暴怒的。"
俞辰环顾四周,看到苏雨晴胸口的面板还敞开着。"我需要先把她组装回去。"
"操作台抽屉里有工具。"张明指导道,"但老俞,听我说——重置虽然中断了,但触发了她的安全协议。公司现在能追踪到她的精确位置,即使之前装了干扰器也没用。"
俞辰一边按照基本常识尝试合上苏雨晴的胸腔面板,一边问:"有办法彻底屏蔽吗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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