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重置3 (2-1)

别碰它！"张明警告，"强行移除会触发警报。车上有干扰器，能暂时屏蔽它的信号。等拿到主控密钥后就能安全移除了。"

时间紧迫，俞辰不再多问。他搀扶着苏雨晴向实验室后门移动，临走前对角落里的技术人员说了声抱歉。

货运电梯顺利将他们送到地下二层。停车场空旷寂静，只有几辆公司车停放着。他们很快找到了张明准备的车——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，钥匙果然放在左前轮上方。

俞辰帮苏雨晴坐进副驾驶，自己快速绕到驾驶座。引擎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格外刺耳。

"系好安全带。"他低声说，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，"我们可能要开得很快。"

苏雨晴拉过安全带，突然停顿了一下。"俞辰..."她的声音比刚才稳定了些，"如果...如果我最终没能拿到密钥，开始崩溃...请你答应我一件事。"

"别这么说，我们会找到密钥的。"俞辰紧握方向盘，车子缓缓驶向出口。

"答应我。"苏雨晴坚持道，眼神异常清明，"不要看着我一点点消失。如果那天到来...请让我带着完整的记忆关机。"

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俞辰的心脏。他猛地踩下刹车，转向苏雨晴："听着，不会到那一步的。我们会找到密钥，然后...然后想办法彻底解决所有问题。"

"但如果没有——"

"没有但是！"俞辰几乎是喊出来的，声音在车内回荡。他深吸一口气，降低音量："我不会让你消失。不会。"

苏雨晴静静地看着他，然后轻轻点头："我相信你。"

车子驶出停车场，刺眼的阳光让他们同时眯起眼。俞辰打开导航，输入"翠湖别墅区"——那是城市东北方向的高端住宅区，苏远山生前常去的地方。

"车程大约两小时。"俞辰说，一边观察后视镜确认没有被跟踪，"你趁现在休息一下，恢复体力。"

苏雨晴靠在头枕上，但没有闭上眼睛。"俞辰，重置过程中...我看到了更多苏雅的记忆。"她轻声说，"她是个钢琴家，很优秀的那种。她最爱弹肖邦的《夜曲》，尤其是下雨天..."

俞辰专注地听着，同时留意着路况。苏雨晴的声音很轻，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梦。

"她父亲——苏远山——非常爱她，但也很严格。车祸那天，她本来要去参加一个国际比赛..."苏雨晴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，像是在弹奏无形的钢琴，"奇怪的是，这些记忆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

你认为你是苏雅的延续吗？"俞辰小心地问。

苏雨晴思考了一会儿："不完全是。我有她的部分记忆和神经模式，但我有自己的经历和选择...我是苏雨晴。"她转头看向俞辰，"而且我有些东西是苏雅从未有过的。"

"比如？"

"比如..."苏雨晴的手轻轻覆上俞辰放在换挡杆上的手，"对你的感情。"

俞辰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应该把这话当作程序设定的亲密行为，还是真正的情感表达？过去几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——她品尝提拉米苏时的表情，她在月光下的泪水，她在危险时刻的勇敢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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