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罪2 (2-1)

取决于定义。"苏雅冷静地分析，"严格来说，她是我意识的延伸和发展。融合后，我们将成为一个新的整体——既有我的记忆和知识，又有她获得的情感和经验。"

"那就是消失。"俞辰声音变硬，"你会吞噬她。"

苏雅摇头："不，是进化。就像毛毛虫变成蝴蝶——不同形态，但本质连续。"她突然皱眉，身体再次摇晃，"她...强烈反对这个比喻..."

苏雨晴的声音突然冲破抑制："不...一样！蝴蝶不记得...毛毛虫的生活...我会消失！"

苏雅的表情变得扭曲，像是在进行激烈的内部斗争。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控制台，抓起另一支镇静剂，但这次俞辰抢先一步夺走了注射器。

"够了！"他厉声道，"她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意愿！"

苏雅——或者说苏雅和苏雨晴的混合体——瘫坐在实验椅上，汗水顺着额头流下。"你不明白..."她喘息着说，"这从来不是关于个人选择...父亲的工作关乎整个人类物种的下一步进化..."

俞辰站在两个意识共享的身体前，金属脉络因激动而闪烁得更快："不，这恰恰关乎个人选择。苏雨晴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存在，就像你当年选择结束生命追求'进化'一样。"

实验室陷入紧张的沉默。苏雅——或苏雨晴——低头看着颤抖的双手，表情不断变化，像是两个灵魂在激烈交锋。

突然，警报声刺破寂静。主控台屏幕上闪现红色警告："安全系统突破检测。入侵者：林强。安全级别：临界。"

"该死！"苏雅——这次明显是苏雅在控制——跳起来，"他怎么找到这里的？"

俞辰的增强听觉已经捕捉到上方楼梯间的脚步声——至少六个人，全副武装，移动迅速。"不到一分钟就会到达。有后门吗？"

苏雅快速操作控制台："封锁所有入口需要主电源，但备用系统可以..."她的手指突然僵住，表情变得柔和，"俞辰...帮我..."

这绝对是苏雨晴。俞辰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："怎么帮？"

"分离...我们..."她艰难地说，每个词都像是挤出来的，"密钥...可以...创建独立分区..."

苏雅的声音又回来了："荒谬！那会损坏两个意识！"但她的一部分动作明显不受控制，手伸向控制台上的金属盒。

俞辰明白了苏雨晴的想法——用密钥将两个意识分离到不同的载体。风险巨大，但可能是唯一避免被苏雅完全吸收的方法。

脚步声已经到了实验室门口。没有时间犹豫了。

"做吧。"俞辰坚定地说，将密钥插入主控台另一个接口，"告诉我步骤。"

苏雅和苏雨晴的意识似乎在这一刻达成了短暂共识。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，调出一个复杂的分区界面。全息投影显示两个交织的神经网络——一个金色，一个蓝色，紧密缠绕却又截然不同。

"这会很痛..."苏雅/苏雨晴警告道，同时启动程序，"物理上和精神上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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