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（特别顾客） (3-3)

玛吉的冤屈洗清了，还收到一笔赔偿金。当晚她做了丰盛的晚餐，三人庆祝到深夜。酒过三巡，老人突然握住两人的手："你们知道吗？有时候我觉得是莎拉（Sarah）把你们送到我身边的。"

"莎拉？"俞辰问。

"我女儿。"玛吉眼中泪光闪动，"她去世前最后画的一幅画，就是一家咖啡店。门口的风铃和你们的一模一样。"

苏晴的身体微微一震。俞辰通过量子连接感受到她内心的地震——概率计算无法解释这种巧合，但人类称之为"命运"。

那晚之后，阁楼的折叠床被悄悄收了起来。玛吉的牙刷出现在他们浴室的杯子里，而苏晴的数据收集清单上多了"如何申请合法监护权"的搜索记录。

"你想正式收养她。"某个深夜，俞辰指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。

苏晴望着天花板："她需要一个家。我们有多余的房间。逻辑完备。"

"逻辑。"俞辰轻笑，吻了吻她的额头，"当然。"

他没有指出，在玛吉来的这三个月里，苏晴梦话的频率增加了——不再是系统自检报告，而是零碎的人类词汇，有时甚至是一个名字："妈妈"。

圣诞节前夕，当玛吉在店里挂上手工编织的袜子时，俞辰注意到苏晴的异常——她站在楼梯拐角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老人，眼中数据流闪烁如繁星。

"怎么了？"他轻声问。

苏晴的声音异常柔软："我在计算...一个家庭需要多少记忆才能被称为'家'。"

俞辰没有回答。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问题。真正的问题是那些无法计算的东西——比如为什么玛吉修补苏晴围裙的针脚会让她系统过热，或者为什么老人哼唱的摇篮曲能让两个量子融合体的心跳同步。

平安夜，当玛吉将刻着"给我们的孩子们"的相框送给他们时，苏晴第一次主动拥抱了人类。相框里是三人上个月在枫叶下的合影——一个曾经无家可归的老人，一个半机械化的男人，和一个曾经是仿生人的女子，在秋阳中笑得如此自然，仿佛他们一直都是这样，一直都会是这样。

"圣诞快乐，妈妈。"苏晴低声说，这个词从她唇间滑出，陌生又熟悉。

玛吉的眼泪落在相框玻璃上，折射出细小的彩虹。俞辰站在一旁，突然明白苏晴一直在寻找什么——不是如何变得更人类，而是如何成为某个人的苏晴。而这个过程，或许比任何量子技术都更接近奇迹。

窗外，温哥华的第一片雪花悄然飘落，覆盖了街道、屋顶和他们共同创造的这个小世界。在"量子豆"温暖的灯光里，三个曾经破碎的灵魂找到了最珍贵的礼物——不必完美，只需彼此接纳，就能成为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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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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