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月阁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,青铜香炉里燃着冷梅香,烟丝袅袅缠上梁顶的雕花,像一团解不开的愁绪。慕月浅坐在紫檀木桌前,指尖捏着一枚碎裂的玉佩。
“师尊,你怎么了?”燕云深推门进来时,正撞见她抬手拭泪,烛光映在她泛红的眼角,那滴悬而未落的泪,像坠在草叶上的晨露,轻轻一碰就要碎了。
慕月浅慌忙别过脸,袖摆扫过桌面,将碎玉佩拢进掌心,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:“没什么,许是风大了,吹进沙子了。”
燕云深的目光扫过紧闭的窗棂——窗纸完好,哪来的风?他走到她身后,玄色衣袍带着外面的寒气,却在靠近她时不自觉放轻了脚步。“师尊,屋里没有风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有心事就跟我说,别憋在心里。”
慕月浅的肩膀微微一颤,捏着碎玉佩的手更紧了,玉屑硌得掌心生疼。
“真的没事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转过身时,脸上已看不出泪痕,只有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红。
燕云深盯着她,忽然叹了口气:“师尊不想说,我不逼你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变得格外认真,“那你跟我说说他吧——当年伤你的那个人。”
慕月浅的脸色瞬间白了,捏着玉屑的手指蜷起,指节泛白。“胡说什么,哪有什么他。”她别开视线,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“师尊又骗我。”燕云深屈膝蹲下,仰视着她,烛火在他眼底跳动,映出一片执拗的光,“我不管他是谁,我只要师尊答应我一件事——往后眼里只能有我,心里只能装我,好不好?”
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赤诚,像捧着整颗心送到她面前,烫得她指尖发麻。慕月浅看着他紧抿的唇,看着他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根,突然觉得喉咙发紧——她该怎么告诉他,她连情丝都没有了,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?
“你喜欢我什么呢?”她避开他的目光,看向桌角那盆开得正盛的墨兰,花瓣上还凝着晨露,“我性子冷淡,又不懂温柔,不值得你这样。”
“我就喜欢师尊的冷淡。”燕云深立刻接话,语气笃定得像在立誓,“喜欢师尊皱眉时的样子,喜欢师尊骂我时的样子,连师尊骗我的样子,我都喜欢。”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衣角,却在半空中停住,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静。
慕月浅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疼得她喘不过气。她抬手拍了拍身旁的梨花木椅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坐吧。”
燕云深刚坐下,就听她问:“你知道情丝吗?”
“知道。”他点头,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,“万物皆有情丝,断了情丝,便不能爱人,却能修无情道的最高境界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些,“可那样……不会孤单吗?”
慕月浅的指尖划过冰冷的桌面,沉默了许久才开口,声音轻得像梦呓:“我的情丝丢了。”她抬眼看向他,眼底一片空茫,“燕云深,或许你对我的喜欢,只是我走火入魔时的幻觉,是我挑拨你的心魔,不是真的。”
“不是的!”燕云深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“我喜欢的是你,是我的师尊,不管你有没有情丝,不管你是不是走火入魔,我都喜欢!”
“可我不喜欢你。”慕月浅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,像淬了冰的刀子,直直扎向他,“你明白吗?”
燕云深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,他踉跄着后退半步,撞在桌角,青铜香炉“哐当”落地,冷梅香混着碎瓷片散了一地。“不……师尊在骗我,对不对?”他的声音发颤,眼眶红得吓人,“你明明……明明昨夜还吻了我。”
“那是我失了神智。”慕月浅别过脸,不敢看他受伤的眼睛,“我已经为你找好了道侣,贺锦温柔贤淑,与你正好相配。”
“为什么!”燕云深突然嘶吼起来,玄色衣袍无风自动,周身的灵力剧烈翻涌,烛火被震得疯狂摇晃,“修炼有情道不重要!道侣也不重要!我只要你啊师尊!你明明对我有感觉,为什么要推开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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