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忘机就着烛火的光晕,细细端详魏无羡沉睡的面容。忽明忽暗的光影里,那人睫毛轻颤,偶尔蹙起的眉峰仿佛还藏着未说尽的俏皮话。蓝忘机伸手想要抚平那抹褶皱,指尖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悬停——多年前乱葬岗归来的少年,眼底满是血丝与戒备,而如今这般安然的睡颜,竟让他喉头泛起酸涩。
榻上的人突然呓语,不安地扭动身子。蓝忘机慌忙将自己的手腕凑近,魏无羡下意识攥住,往怀中带了带,这才又安静下来。蓝忘机望着交叠的手,记忆如潮水般漫过心防。岐山温氏屠戮云深不知处那日,他重伤倒在寒潭洞,也是这般无意识地抓住了魏无羡伸来的手,那时少年掌心的温度,成了他在剧痛中唯一的锚点。
魏婴(魏无羡):二哥哥...
魏无羡含糊的呢喃打断思绪。蓝忘机心口一颤,这个称呼在无数个孤寂的夜里回响,此刻从近在咫尺的人口中说出,竟比最烈的酒还要醉人。他俯身将魏无羡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,发间残留的酒香混着雪水的清冽,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。
窗外的雪愈发急骤,拍打窗棂的声响惊醒了守夜的灵犬。蓝思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:
蓝愿字思追:含光君,结界巡查完毕,一切安好。
蓝忘机应了一声,声音不自觉放轻,生怕扰了榻上人的清梦。他起身想要去添些炭火,却发现魏无羡的手仍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,无奈之下,只能半跪在地,就着这个姿势将炭块轻轻拨进火盆。
火焰重新跃动,暖光映得魏无羡的侧脸愈发柔和。蓝忘机忽然想起藏书阁初见时,少年翻墙而入,阳光斜斜照在他发梢,惊起一阵细小的尘埃。那时他只觉这人聒噪,却不知从何时起,这份喧闹成了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光亮。他伸手覆上魏无羡的手背,体温透过皮肤传来,真实得让人心颤。
更声再响,已是子时。蓝忘机小心抽出衣袖,取来软枕垫在魏无羡颈下。起身时,瞥见榻边散落的陈情,银笛上还沾着些许酒渍。他弯腰拾起,指腹抚过笛身雕刻的纹路,想起魏无羡吹笛时专注的模样——屠戮玄武洞底,乱葬岗之巅,还有无数并肩作战的时刻,陈情的曲调或激昂或悲怆,始终与他的忘机琴音相和。
将陈情轻轻放在案几上,蓝忘机瞥见一旁未写完的酿酒手记。泛黄的纸上,魏无羡的字迹依旧肆意张扬,行间还画着歪歪扭扭的桃花图案。他忍不住轻笑,指尖划过“下次要加双倍桃花”的批注,恍惚间仿佛看见魏无羡一边往酒坛里撒花瓣,一边回头朝他挑眉的模样。
炉火噼啪炸开火星,蓝忘机这才惊觉夜色已深。他走到窗前,推开半扇窗,寒风吹散室内的酒气,也让滚烫的思绪冷静下来。雪幕中,云深不知处的千栋楼阁覆着银装,宛如一幅水墨画。远处的冷泉蒸腾着雾气,让他想起那年魏无羡偷摸泡汤,被他撞见时慌乱遮挡的模样。
魏婴(魏无羡):蓝湛...
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唤。蓝忘机转身时,正见魏无羡撑着身子坐起,发带不知何时松了,墨发如瀑倾泻,在朦胧的烛光里泛着柔光。
魏婴(魏无羡):你怎么不睡?
魏无羡揉着眼睛,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。
蓝湛(蓝忘机):等你。
蓝忘机上前将人重新按回榻上,掖好被角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。魏无羡却不依,伸手勾住他的手腕往下带:
幽竹繁星:一起睡。
蓝忘机一僵,耳尖迅速染上绯色。魏无羡却不肯罢休,半睁着朦胧的醉眼,嘟囔道:
魏婴(魏无羡):以前在乱葬岗...不也挤一张床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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