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拂过雁门关时,清竹医馆后的菜园子已冒出新绿。田有财扛着锄头从外面进来,裤脚沾着泥土,脸上却带着笑——他刚从自家田里回来,特意摘了些新鲜的荠菜给医馆的伙房。
“杨老将军,今日天气好,要不要去晒晒太阳?”田有财路过石阶时,见杨业正给几个年轻学徒讲战场上的急救法子,便停住脚步招呼道。他如今走路稳健,早已不见当初刚到医馆时的佝偻模样。
杨业抬眼笑了:
杨业:“等我说完这处要点。想当年,你在狼山战役中被箭射穿肩胛,若不是老张用烧红的箭头烙伤口止血,哪有今日的你?”
坐在一旁的张勇闻言拍了拍田有财的肩膀,两人相视一笑。张勇的左臂虽还不能完全伸直,却已能灵活地帮着熬药、整理药材,他总说:“这胳膊留着,就是要记着当年并肩作战的兄弟。”
正说着,杨清竹端着药碗从里屋出来,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。
杨清竹:“祖父,这是王大叔的儿子,特意来谢您呢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少年便扑通跪下,对着杨业磕了个响头。
“老将军,我爹说若不是您当年教他的呼吸急救法,他断难撑过那场风寒。”少年红着眼眶道,“我爹让我来学本事,以后也想守着医馆,给老兵们做事。”
杨业忙扶起他,目光扫过医馆里来来往往的身影:张勇正帮着挪动伤员的床铺,田有财在伙房里教学徒们蒸野菜团子,几个康复的老兵坐在廊下缝补旧衣,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,竟比当年军营里的甲胄还要耀眼。
杨业:“好孩子,”杨业摸了摸少年的头,“守着他们,就是守着咱们杨家军的根。”
入夏时,老兵之家的院子里种满了蜀葵,红的、粉的、白的,开得热热闹闹。杨清俊从外面带回个消息:朝廷新下了令,要为退役老兵修筑营房,还请了医馆的人去教军医辨识草药。
杨清竹:“祖父,您看,这是当年您写的《军中伤科要略》,我抄了副本给朝廷送去,他们说要刊印分发呢。”
杨清俊将一本泛黄的手稿递给杨业,封面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,却是杨业当年在军营里一笔一划写下的。
杨业摩挲着纸页上的字迹,忽然想起前世那些被裁退的老兵。那时他深夜整理旧物,曾在床底发现一本老兵们偷偷记录的花名册,上面记着每个人的籍贯、入伍年月,还有谁在哪个战役中救过谁的命。可惜那本册子,终究随着那场自尽的悲剧,被付之一炬。
杨业:“清竹,去把咱们新做的花名册拿来。”杨业忽然道。
杨清竹很快取来一本厚厚的册子,上面工工整整记着每个老兵的姓名、籍贯、曾服役的营队,甚至还有他们擅长的兵器和立过的战功。这是她和清俊花了半年时间,一点点从老兵们口中问出来的。
杨业翻开册子,指尖划过“张勇”“田有财”的名字,忽然笑了。阳光透过蜀葵的花瓣落在纸页上,映出细碎的光斑,像极了当年杨家军铠甲上的鳞光。
秋分时,老兵之家来了位特殊的客人——当年提议裁员的杨彦郎,如今已是头发白了一半的长者。他捧着一坛陈年烈酒,站在医馆门口,迟迟不敢进来。
杨业:“进来吧,”杨业在廊下喊他,“当年的事,早该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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