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里拎着烤肠,转着大街小巷,小巷子里阳光很好撒在墙壁上的爬山虎上。
她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城市了,走到小巷子尽头那个亮着花花绿绿的电子牌匾的“一仙”店门口,门口的门上老式的铜老虎。
她走进去,院子里摆满了绿植,走进屋子里,大大的红木桌子摆在正中间,上面零零散散放着些饮料和画。
楼上哗啦啦下来一群人,男人们还在扭着头打着招呼:“不用送了,哥忙着吧。”
就看见门口站着棵嫩生生的小白杨一样的女生。
“呦,来客了?我们这纹身的,小姑娘来看看?”
他们招呼着,指着那桌子:“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吧,等下自己上楼去找老板。”
她点点头:“谢谢。”
他们摆摆手,都是些糙汉子,笑着说着:“小丫头长得真正气哈,跟当过兵的似的。”
“有气质,行了走吧。”
“叔叔们走了,哈哈。”
大家笑着,一群穿着知名运动品牌和一些板正衣服的大哥笑着聊着天走了。
她去桌子旁边拿起画稿,很美的画。
图上密密麻麻的毛孔,像是盐卤豆腐上的气泡,画的真实又震撼。
上楼,她踩着吱吱嘎嘎的木楼梯,扶着旁边的把手,小心翼翼抬脚松脚。
上了楼才是别有洞天。
坐着轮椅举着针枪戴着口罩的男人抬眼看了一下女孩,躺着的男人起头看了一眼女生:“找什么给我盖下,来人了。”
男人掀过一张蓝色的尿垫给他盖上:“都跟你说了,别纹这些乱七八糟的,你自己都知道见不得人。”
躺着的男人不好意思笑笑:“没什么见不得人的,是人家小女生不好看这些。”
躺着的男人脖子上都是密密麻麻蜿蜒的藤蔓,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什么艺术品画布。
她没有在意那边的动静,眼里都是对墙壁上画的鲸鱼的震撼。
“好窒息啊。”
她喃喃自语。
捏着针枪的男人,踩在轮椅上的脚放下来,看向那个女生,她在那看了多久,男人就看了她多久。
她也没走神,很沉迷这幅画一样,抬着头也不嫌累,他都累了,他拉下口罩出声:“喜欢的话可以送你原稿。”
她扭过头,才真正开始把他放在眼睛里一样。
他笑了声,年轻小孩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,是长得好的小孩都会这样吗。
一进来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,自动忽视空间里的其他人。
“妹妹,你能先出去吗?哥这还纹着呢。”
床上的男人也有些局促,不好意思道,虽然人家女生不会往这看,但他还是很害怕。
她转过身:“不好意思,我先下去。”
她下楼,拉过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凳子坐在桌子边。
进门看见那个格格不入看起来很昂贵的皮质沙发,她不太喜欢软的地方,会没有安全感。
欣赏着画稿,她看到一些画莫名想笑,那就笑。
从外面骑着摩托放下头盔就听见屋里传来咯咯咯的笑声,稀奇,他跨过门槛走进去,坐在红木桌子上的女生捏着纸,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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