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能看看我”

我坐在他身边，把他的头按在肩上："哭吧，这里没人。"

伸手帮他擦眼泪："谢舟，你听我说。"

我的拇指擦过他滚烫的眼角，指腹沾到他睫毛上的泪珠。谢舟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，他抓住我的手腕按在自己脸上，像抓住救命稻草。

"大小姐......"他的嘴唇擦过我的掌心，带着哭腔的热气烫得我指尖发麻，"别结婚好不好......"

墙上的挂钟突然敲响，十一下。我猛地抽回手，站起身整理裙摆——祖父的画像正对着我们，那双锐利的眼睛像在审判。

"伤口该处理了。"我转身走向药箱，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，"明天还要去周家对接订婚宴的事。"

谢舟没说话。我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，然后是他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响动，一步一步，停在我身后。

第二天，我穿着周家送来的礼服，站在落地镜前打量自己。裙摆很长，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钻石，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我抬手抚摸着胸口，那里有一朵红宝石做成的玫瑰，精致得像个艺术品。 突然，房门被推开，谢舟走进来。他换上了周家送来的西装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他走到我身后，看着镜子里的我，眼神复杂。 "大小姐，"他开口，声音有些沙哑，"准备好了吗？"

镜中的钻石裙摆晃得人眼晕，红宝石玫瑰贴着胸口，凉得像块冰。谢舟站在我身后，西装领口的蝴蝶结打得一丝不苟，只是眼下的青黑遮不住。

"周家的品味还是这么俗。"我扯了扯紧勒的腰线，礼服像第二层皮肤，"你觉得好看？"

他的目光落在我锁骨处，那里还留着昨晚被周辰逸攥出的红痕。"好看。"他的声音很轻，"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。"

梳妆台的手机突然震动，是周辰逸发来的消息：「九点，民政局门口见。」

谢舟的手指猛地攥紧，骨节泛白。镜中我们的倒影挨得很近，他的呼吸扫过我耳后，带着薄荷药膏的味道——是昨晚处理伤口时用的。

谢舟的身体僵了三秒，然后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，整个重量都压在我肩上。他的眼泪滚烫，砸在我锁骨上，顺着礼服的沟壑往下淌。

"大小姐......"他哽咽着，手指死死攥着我的裙摆，"我是不是很没用......"

我抬手摸他的头发，湿冷的发丝黏在掌心。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，周辰逸应该走了。书房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哭声，和墙上挂钟滴答的声响。

"我从来没觉得你没用。"我轻轻拍着他的背，像哄小时候的自己，"你是谢舟啊。"

他突然抬起头，眼泪糊了满脸，却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："那你为什么要和他订婚？为什么......不能看看我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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