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赛前夜,练习室的灯光依然亮着。
贺峻霖机械地重复着歌曲的高音部分,嗓子已经沙哑,但他不敢停下。明天就是决赛,而刘杨暗示的"特别环节"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。更糟的是,节目组下午突然通知他,原定的自选曲目因"版权问题"不能使用,必须换歌。
"可以换《逆向生长》。"他提议道,指的是严浩翔为他写的那首新歌。
制作人摇摇头:"太冒险了,新歌没有观众基础。我们已经为你选了《星火》,更符合你的声线。"
《星火》——一首中规中矩的励志歌,毫无特色但安全。贺峻霖知道这是节目组的惩罚,因为他拒绝配合他们的剧本。
手机震动起来,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:[公司刚开完会。不管明天结果如何,赛后你都要和刘杨一起接受几个双人采访。配合点,别再把事情搞砸了。]
贺峻霖将手机扔到一旁,继续练习。但越唱越不对劲,嗓子像被砂纸摩擦,高音部分完全失控。他停下来,盯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——眼睛布满血丝,下巴冒出胡茬,领口那枚"Y"徽章在灯光下黯淡无光。
"再来一次。"他对自己说,按下伴奏。
前奏响起,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开始演唱。但唱到副歌时,声音突然断裂,只剩下嘶哑的气音。他再次尝试,结果更糟——这次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。
恐慌如潮水般涌来。决赛前失声,这简直是噩梦。贺峻霖疯狂翻找背包里的喉糖和喷雾,手指发抖得几乎拿不住东西。使用后再次尝试发声,依然只有微弱的嘶嘶声。
"不...不要这样..."他喃喃自语,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模糊,贺峻霖眨了眨眼,才发现是眼泪在眼眶中积聚。他抬手狠狠擦去,但泪水越流越多,最终决堤而下。几个月的压力、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爆发——被恶意剪辑、网络暴力、公司的施压、节目组的操纵...还有严浩翔被迫的疏远。
贺峻霖滑坐在地上,将脸埋进双膝之间,无声地哭泣。身体因压抑的抽泣而颤抖,喉咙火辣辣地疼,但他不敢发出声音,怕被外面的工作人员听见。
就在这时,练习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。
贺峻霖猛地抬头,泪眼朦胧中看到严浩翔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。两人四目相对,贺峻霖慌忙擦脸,却只是把眼泪抹得更开。
"严...老师..."他嘶哑着发声,几乎听不见。
严浩翔快步走进来,关上门,蹲下身与他平视。月光从窗户洒进来,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。
"别说话。"严浩翔拧开保温杯,递给他,"喝了。"
杯中液体散发出熟悉的草药味——是上次那款特效药汤。贺峻霖双手接过,小口啜饮。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,但喉咙的灼热感立刻减轻了些。
"慢慢喝,全部喝完。"严浩翔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,"我加了点蜂蜜,应该没那么苦。"
贺峻霖点点头,乖乖喝完药汤。严浩翔接过空杯子,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喉糖:"含一片,别嚼。"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。贺峻霖的抽泣渐渐平息,但心脏依然跳得厉害。严浩翔就蹲在他面前,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。领口那枚"H"徽章在月光下微微闪烁,与贺峻霖的"Y"形成无声的呼应。
"他们让你换歌了?"严浩翔终于开口。
贺峻霖点头,用气音回答:"《星火》..."
严浩翔的眉头紧锁:"那首歌根本不适合你。"
"没...选择..."贺峻霖努力发声,声音像砂纸摩擦。
"总是有选择的。"严浩翔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,"记得我说过什么?音乐是漫长的旅程,不是一场比赛。"
贺峻霖垂下眼睛:"但我...想赢...想证明..."
"向谁证明?"严浩翔轻轻抬起他的下巴,强迫他直视自己,"那些操纵舆论的人?还是那些根本不懂音乐的制作人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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