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。龙黛希坐在梳妆台前,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处理手臂上的伤口。创可贴被换成了医用纱布,她用遮瑕膏仔细遮盖边缘的血迹,确保穿上长袖衬衫后看不出任何痕迹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,是“老枪”发来的加密信息:“老地方,九点。”
她回复“收到”,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,又加了一句:“有重要线索。”
盛明赫的房门打开时,龙黛希刚好系好衬衫纽扣。他穿着晨跑服,额上带着薄汗,看见她时笑了笑:“早,今天不去学校?”
“嗯,上午有点事。”她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,语气自然,“可能要晚点回来。”
“需要我送你吗?”盛明赫接过水杯,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手臂,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“哦,昨天不小心被门夹了下。”龙黛希不动声色地把手臂往后缩了缩,露出“林溪”式的腼腆笑容,“不碍事。”
盛明赫没再追问,只是叮嘱:“路上小心。”
离开公寓,龙黛希没有直接去约定的茶馆,而是绕了三条街,确认身后没有尾巴,才推门走进那家挂着“修表”招牌的老店。
里间的隔间里,“老枪”已经等在那里,手里把玩着一块老式怀表。看到她进来,抬了抬下巴:“坐。昨晚怎么样?”
“得手了。”龙黛希从包里拿出微型存储卡,放在桌上,“季天海的交易账本,还有他和码头的联络方式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另外,发现季天海接近盛明赫,是想从他太太——也就是我这个‘林溪’身上找突破口,他觉得我‘软’,容易下手。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老枪收起存储卡,眉头紧锁,“季天海老奸巨猾,肯定不会放过任何可利用的人。你最近要格外小心,别让他看出破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龙黛希想起昨晚季天海举枪的样子,眼神沉了沉,“另外,季天海的书房保险柜里,除了账本还有毒品,数量不少。他和‘秃鹫’的联系比我们想象中更紧密,这次的新货,很可能是‘秃鹫’亲自操盘。”
“‘秃鹫’?”老枪的眼神锐利起来,“这倒是个意外收获。如果能顺藤摸瓜抓到他,这条线就算彻底断了。”
龙黛希没说话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。“秃鹫”是她父亲当年没能扳倒的毒枭,也是她卧底三年的最终目标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她问。
“按兵不动。”老枪沉吟道,“账本我们已经有了,现在要等的是他们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。你继续扮演‘林溪’,别打草惊蛇。季天海既然想从你身上下手,你正好可以顺水推舟,套更多消息。”
“盛明赫那边……”龙黛希犹豫了一下,“他昨晚差点发现我受伤。”
“尽量避开。”老枪看着她,语气严肃,“记住你的身份,龙黛希。感情用事是卧底的大忌,尤其是在任务的关键阶段。”
龙黛希垂下眼睫,应了声:“知道了。”
从修表店出来,阳光已经变得刺眼。她走在人行道上,看着来往的行人,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分裂的影子——一半是“林溪”,在阳光下为盛明赫准备早餐;一半是龙黛希,在阴影里与毒贩周旋。
手机响了,是盛明赫。
“在哪?”他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我晨跑路过你上次说的那家面包店,买了你喜欢的牛角包。”
“在外面有点事,马上回去。”龙黛希的声音放柔,“等我一起吃?”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,她加快脚步往回走。阳光落在她身上,却暖不透心底的冰凉。老枪的话像警钟,敲醒了她不该有的贪恋。
她是龙黛希,缉毒警察,不是贪恋温暖的“林溪”。盛明赫是她的丈夫,更是她需要保护的人——保护他不被卷入这场血腥的漩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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