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雨敲打着窗棂,像无数细密的针,扎在寂静的夜里。
龙黛希是被冻醒的,浑身滚烫,意识却像沉在水里,昏昏沉沉。她挣扎着想起来找水喝,刚掀开被子,就一阵天旋地转,跌回床上。
“唔……”喉咙干得发疼,她下意识地哼出声,眼前闪过的全是毒窝的阴影——季天海举着枪的冷笑,父亲倒在血泊里的背影,还有那些染着血的白色粉末。
“别过来……”她猛地挥舞手臂,冷汗浸湿了睡衣,“爸!”
客房门被猛地推开,盛明赫举着手机手电筒冲进来,光束照在她脸上时,他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“林溪?醒醒!”他跪在床边,伸手探向她的额头,指尖被烫得一缩,“怎么烧得这么厉害?”
龙黛希迷迷糊糊睁开眼,看见他焦急的脸在光晕里晃动,嘴里胡乱喊着:“别碰……有毒品……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盛明赫的心揪紧了,她的眼神涣散,显然是在做噩梦。他迅速找来退烧药和温水,想喂她吃药,可她牙关咬得死紧,怎么也不肯张嘴,还在不停地挣扎。
“放开我……我要抓他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眼泪混着冷汗滑下来,“季天海……别跑……”
盛明赫这才听清她在喊什么。季天海?难道她的高烧和噩梦,都跟那个男人有关?他来不及细想,只能轻轻按住她乱挥的手,放柔了声音哄:“不跑,没人跑。乖,先吃药,吃完药就不难受了。”
他的声音像定心丸,龙黛希的挣扎渐渐弱了些。盛明赫趁机把药片放进她嘴里,喂她喝了口水。她的嘴唇滚烫,带着病态的嫣红,吞咽时喉结滚动,像只受了伤的小兽。
喂完药,他找来湿毛巾,细细地给她擦额头、脖子和手心。她的皮肤烫得惊人,呼吸也急促得厉害,眉头始终紧紧皱着,像是还陷在可怕的梦境里。
“别怕,我在。”盛明赫坐在床边,握住她冰凉的手,一遍遍地轻声说,“有我在,没人能伤害你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龙黛希的烧似乎退了些,呼吸渐渐平稳,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,像抓住救命稻草。盛明赫想抽回手去倒杯水,她立刻不安地哼唧起来,指节攥得发白。
他叹了口气,索性脱了鞋,在她身边躺下,小心翼翼地把她揽进怀里。她的头靠在他胸口,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,像某种安定的鼓点。奇妙的是,刚躺下时还在呓语的龙黛希,此刻竟安静了下来,呼吸渐渐变得均匀。
盛明赫保持着一个姿势,不敢动。怀里的人很轻,却烫得他心头发紧。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味,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,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——心疼,怜惜,还有一种想把她护到底的冲动。
他想起她白天在学校温柔教孩子唱歌的样子,想起她面对季丝菲时冷静反击的样子,再看看此刻在他怀里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她,忽然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太少了。她到底经历过什么,才会在梦里喊着“毒品”和“季天海”?
窗外的雨渐渐停了,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。龙黛希的烧彻底退了,人也清醒了些。她睁开眼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盛明赫的下巴,胡茬冒出了点青色,看着有些疲惫。
而她的手,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,整个人窝在他怀里,像只贪恋温暖的猫。
龙黛希的脸“唰”地红了,猛地想推开他,却发现他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,力道不重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安稳。
“醒了?”盛明赫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低头看着她,眼里布满血丝,显然是一夜没睡,“感觉好点了吗?”
“我……”龙黛希的喉咙还有点疼,说话不太利索,“我怎么会……”
“你昨晚发高烧,做了噩梦,一直抓着我不放。”他的语气很平淡,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,“药起作用了,烧退了就好。”
他没有提她梦里喊的那些话,也没有追问她的反常,只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亲密的姿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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