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父亲当年调换手札,是想给辛氏姐妹留一线生机。”宁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,“可惜太子早有准备,血浮屠还是追了上去。”
白锦时猛地抬头:“那为何你能救下我和凤兄?”
“因为本王在血浮屠里安插了棋子。”宁弈走进来,目光落在顾南衣腰间悬挂的半块玉牌,“当年救下你们后,本王原想将大成遗孤送入皇宫培养,却被你师父半路截胡。”
顾南衣闻言,手按在刀柄上:“……你早就知道我师父是谁?”
“自然。”宁弈轻笑,“不然你以为,为何血浮屠每次追杀凤知微,都恰好被你遇上?”他看向白锦时,“本王今日坦白一切,是想告诉你,三日后的祭天仪式,太子会以‘清君侧’为名逼宫,而他的目标,不止是本王,还有握有大成军火秘密的凤知微。”
祭天仪式前夜,紫宸殿的偏殿内烛火通明。凤知微身着大成遗服,外罩天盛官袍,手中捧着那卷《大成舆图》,看着殿内正在部署的宁弈,忽然开口:“你若登基,会如何处置大成的旧臣?”
宁弈正在标注****的手顿了顿,转过身时,眼中已不见半分戏谑:“本王会昭告天下,当年大成覆灭乃冤案,凡愿归顺者,皆可保留爵位。”他走近两步,声音低沉,“包括你父亲的旧部。”
凤知微看着他眼中的认真,忽然想起废塔中他说过的“你哭得像只小猫”,心中某处忽然柔软下来。她将舆图放在案上,指尖划过上面的玄武门标记:“太子的人已在玄武门埋下火药,你打算如何应对?”
“自然是将计就计。”宁弈拿起朱笔,在舆图上画了个圈,“本王需要有人引开常远的主力,同时找到火药的引信。”他看向凤知微,“这个人,非你莫属。”
“我?”凤知微挑眉,“你就不怕我趁机带着大成旧部反戈一击?”
宁弈忽然笑了,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灰:“凤知微,你若想反,二十年前就不会跟着辛子砚去青溟书院。”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耳垂,惹得她脸颊微热,“何况,本王相信你。”
相府的角门处,白锦时正在为顾南衣整理护腕。他今日要随凤知微去玄武门引开追兵,临行前,她将一枚刻着“南”字的平安符塞进他掌心:“万事小心。”
顾南衣握紧符纸,看着她眼中的担忧,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。白锦时身体一僵,随即便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声。
“……等我回来。”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白锦时靠在他怀里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,用力点头。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,已是三更时分。她知道,三日后的祭天仪式,将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关键。
楚王府的密室内,宁弈看着铜镜中自己玄色的王袍,忽然拿起案上的半片刻着“微”字的玉坠,与自己那半块“弈”字玉坠合在一起。镜中映出的,是两枚玉坠拼成的完整“弈微”二字。
“凤知微,”他低声喃喃,指尖划过玉坠的纹路,“这盘棋,本王赌上的,从来不止是江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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