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付完适合者之后,庄子回到自己的研究室,而惠施已经睡下了。
庄子发现自己解释不了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。
仔细想想,他早些年对老友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超出了自己划下的边界,更别说今天一气之下把他锁起来。庄子恍惚间想起梦中那只蝴蝶,有一天除了天道,蝴蝶还向他抛出了一个问题:
「如果有个体继承了对一个人的爱意,那么这段感情究竟来自于他自己,还是那段已经不重要的记忆?」
庄子想回答,但是没等他开口,梦境就像泡沫一样碎裂了。
他记得他问过惠施同样的问题,彼时惠施已经辞职,坐在南华真人的家里托着腮帮子看他,听到这个问题不免困惑:「这不像是你的风格,你不应该……『顺着水游』吗?」
「如果是你呢,惠施?」庄子追问道。
惠施皱起眉头:「虽然我也很想回答……但是『爱』到底是什么?我询问过它的定义,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给我准确的答复……」
……他应该记得这位老友最不擅长的就是感情这个词。庄子扶额叹气然后被惠施赶出了门:「好了你快走吧南华要回来了……被他看见家里有别人我不好交代。」
「为什么要搞得我们像偷情的……你真的很像做错事的妻子耶。」
「什么偷情?什么妻子?」惠施懵了一下,「我们都是男人啊?」
「……你们不是连那种事都干了?」庄子也被问懵了。
惠施理所当然回答:「这也不妨碍我和他是朋友吧?」
「?」
他上前去摇醒了惠施,惠施迷迷糊糊睁开眼,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「怎么了?」惠施问,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困倦。
「你找到答案了吗?关于『爱』。」
惠施猛然清醒,庄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那双红色的眼瞳里好像酝酿着什么。
「我好像找到了。」惠施回答,「但是我不记得,直觉告诉我和南华真人有关――」
「所以你要去找他?」
「你不会答应,不是吗。」
「惠施,」庄子说,「如果你的答案是错误的呢?」
「感情是不分对错的,庄子,这是无法用逻辑解释的东西。」惠施冷静地看着他,「否则我不会得不出答案。」
庄子气急反笑:「你说得对,被赶出太学的『法理学部优秀毕业生』。」
也许是庄子话语中的刺太尖锐,惠施不舒服地皱起眉:「你知道是我主动走的,你明明知道那是一场针对我的谣言。」
明面上的受害者是庄子,加害者是惠施;实际上却正好相反――只是庄子被强行绑架到了加害者的位置上。
「那又怎么样?除了我没有人会相信你。」庄子扯了扯惠施脖子上的锁链,「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为什么不愿意――」
惠施直视他的眼睛:「……庄子,还有南华真人相信我。」
「你的记忆被动过手脚……这是个定时炸弹,而且你为什么非找他不可?」
「直觉。」惠施言简意赅地丢下这两个字,他握住庄子攥着锁链的手,「你该解开它了,庄子。」
「如果我不呢?」
「我并不是不会解开项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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