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辰丢下的那颗名为《圣约兰脓疮解剖报告》的炸弹,在午夜文阁死寂的空气里无声地膨胀。昏黄的烛光似乎都被那触目惊心的文字吸走了温度,只剩下冰冷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重。
韩骁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、被冒犯的阴鸷。他一把抓起复印件,指关节捏得发白。
韩骁:“疯子,你从哪里弄来的?”
韩骁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风暴来临前的压迫感。
苏晴像一尊完美的冰雕,所有表情凝固。只有微微收紧放在膝上的手,泄露了一丝内心的震荡。她的大脑飞速运转:风险?机会?那文章里某些影射让她感到寒意。
苏晴:你问他干什么,一看就是他弄的呀,这个字迹以及文体一看就是他的手笔。
李然猛地站起来,椅子划出刺耳的声响。她夺过复印件,贪婪地、带着快意地阅读。
李然:写得好!”她低吼,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,“句句见血!”
苏晴:(看着李然)你疯了?
楚云飞脸色煞白,担忧的目光在周扬和投稿间游移。他本能地靠近周扬。
楚云飞:大家冷静点…这太危险了!
周扬的笔快速写下关键词:恐慌(韩)、计算(苏)、认同/愤怒(李)、保护欲(楚)、混乱(全体)。她的目光像扫描仪,捕捉着每个人最细微的生理反应。她敏锐地注意到,顾辰的状态比平时更…紧绷?一种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疏离笼罩着他,尽管他努力用惯常的嘲讽掩饰
林薇眉头紧锁,身体进入戒备状态。
林薇:李然!别冲动!顾辰,你惹大麻烦了!
李然:我没冲动,说的都是实话
陈默依旧沉默,推了推眼镜,目光锐利如手术刀,反复切割着投稿和每个人的反应。手指在桌面敲击着冰冷节奏。
周扬:顾辰,你为什么这么做?为什么?!
顾辰对他们的反应扯出一个嘲讽的笑。
顾辰:麻烦?我只是把脓血挤出来晒晒太阳
李然:你当然不会觉得这是麻烦,因为这对你构不成影响,但却对我们这些人构成影响啊!
顾辰:他耸耸肩,目光扫过众人,“也许是某个被逼到角落的‘锡兵’?
但细心的人会发现,他眼底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被强行压下的阴霾,与往日的纯粹玩世不恭不同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,那里空空如也,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。
(众人将复印件扔到顾辰脸上)
(二) 白昼的追猎:铁幕落下与顾辰的失踪
匿名投稿的威力远超想象。隔天,校长助理带着训导处老师出现在博雅班门口。
梅小惠:林薇、苏晴、韩骁、李然、楚云飞、周扬、陈默,请到校长室一趟。顾辰同学如果出现,也请立刻通知。
被点到名字的人心头一沉。然而,顾辰的座位一整天都空着。这反常的缺席在紧张的氛围中增添了一丝不安。周扬的观察本上记下:顾辰缺席(首次无故)。手机定位:校外某废弃公园(凌晨记录)?
陈默:他去那里干什么?
校长室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。校长郝清远脸色铁青,训导主任梅小惠女士像头蓄势待发的斗牛犬。
郝清远:“我想,各位都知道为什么请你们来。”
郝清远:扬着投稿复印件,“这篇恶意诽谤,严重损害了圣约兰声誉!它出自‘午夜文阁’!”
梅小惠:锐利的目光扫过:“立刻配合调查!第一,交出原件副本。第二,坦白作者。第三,解散社团!否则,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停学、取消奖学金、开除!档案污点!后果自负!”
威胁像冰冷的铁链缠绕脖颈
李然:李然血液冲顶,取消奖学金?开除?父母的期望、她的努力将化为泡影!愤怒恐惧交织
周扬:周扬指尖发凉。档案污点…是人生蓝图中的灾难性变量。她快速运转风险评估模型,同时分神思考顾辰的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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