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(2-1)

"风与？"

轻柔的呼唤从门口传来。齐白站在那里，手里端着一杯咖啡，银白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近乎透明。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浅色休闲裤，看起来干净得不染尘埃。

"谢谢。"顾风与接过咖啡，刻意让手指擦过齐白的手背。那触感微凉，比常人更加光滑。

齐白似乎没有察觉这个小小的试探，他好奇地看向摊开的古籍："在研究什么？"

"海运史。"顾风与面不改色地撒谎，"有些古代航线值得借鉴。"

齐白凑近看了看书页，一缕发丝垂落，散发着淡淡的海盐气息。顾风与注意到他看到"鲛人"二字时，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

"周末有空吗？"顾风与突然问，"我在南岸有栋别墅，可以去放松两天。"

齐白明显怔住了："就...我们两个？"

"不然呢？"顾风与挑眉，"我们可是'恩爱夫妻'。"

齐白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："好...我去准备。"

看着齐白离去的背影，顾风与的眼神复杂起来。这三周他故意保持距离，暗中观察，发现齐白的生活规律得近乎诡异——每天必须长时间泡澡，食物偏好生鲜海产，对月光有着异常的亲近感...

最奇怪的是，上周末他假装出差，实则暗中返回，发现齐白整夜都待在音乐室，弹奏着一首奇怪的曲子，旋律古老神秘，听得人头晕目眩，像是某种...召唤？

周五下午，两人驱车前往海滨别墅。一路上齐白异常安静，但顾风与注意到他越是靠近海边，皮肤就越发透亮，眼中那抹蓝色也更加明显。

"你喜欢海？"顾风与故意问。

齐白望着窗外飞逝的海岸线："嗯...从小就喜欢。"

别墅坐落在僻静的海湾，纯白色的建筑与碧海蓝天相映成趣。顾风与特意选择了这个位置——三面环海，私密性极佳，最适合观察。

"你的房间在二楼，面朝大海。"顾风与递给齐白钥匙，"我住对面。"

齐白接过钥匙时，手指微微发抖："谢谢。"

晚餐是别墅管家准备的海鲜大餐。顾风与注意到齐白几乎没碰熟食，但对生鱼片和贝类吃得津津有味，甚至直接用手抓起鲜嫩的鱼肉，动作优雅却带着一丝野性。

"慢点。"顾风与忍不住提醒，"没人跟你抢。"

齐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："太好吃了..."

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，为齐白镀上一层银蓝色的光晕。顾风与发现他的瞳孔在暗处变成了竖直的细线，像是某种夜行动物。

"今晚月色很好。"顾风与状似随意地说，"要不要去沙滩散步？"

齐白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："现在？"

"有问题？"

"不...没有。"齐白强作镇定，"我去换件衣服。"

顾风与点点头，目送齐白匆匆上楼。他故意等了二十分钟才去敲门，发现房间空无一人，落地窗大开，海风卷着窗帘飞舞。

心跳加速，顾风与沿着旋转楼梯下到沙滩。月光将海岸线照得如同白昼，但四下无人。正当他怀疑自己判断错误时，远处的礁石后传来一阵奇异的水声，像是有什么大型生物跃入海中。

顾风与悄悄靠近，躲在一块巨石后探头望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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