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火现身 (2-1)

清晨的风穿过树叶缝隙，落在佳佳脸上。她伸手摸了摸后颈，嫩芽温温热热地贴着皮肤，像刚冒头的小草。

刘雨站在她旁边，手里还拿着镜子。镜子里映出她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藤蔓纹路，随着呼吸一明一暗，像是活的一样。

“我没事。”佳佳轻轻拉住刘雨的手，“真的。”

刘雨没说话，只是把镜子放下。她看着佳佳，眼神复杂。那双眼睛里有担忧、有害怕，也有藏不住的释然。

一阵风吹过，带起一片落叶。叶子后面，隐约露出一只手。

一只戴着星火大楼标志戒指的手。

佳佳和刘雨对视一眼，空气瞬间凝固。

那只手缓缓收了回去，消失在树影里。

花店后院安静得可怕，连露珠滴落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。佳佳慢慢往前走了两步，刘雨跟在她身后。

她们刚走到门口，门上的小铃铛突然响了一声。

不是风吹的。

门开了。

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份卷轴。他的脸很冷，像是冰雕出来的，只有眼睛是活的，黑漆漆的，看不出情绪。

“林小姐，是时候履行契约了。”

佳佳喉咙发干，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我？”

男人没有回答，而是抬起手，将卷轴缓缓展开。

一股冰冷的能量从卷轴中涌出，直冲佳佳而来。

她的手臂上，藤蔓纹路猛地亮起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一样，开始发热。

刘雨立刻挡在她前面，“不准靠近她！你们是谁？”

男人扫了刘雨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，“降妖师协会，契约执行部。”

佳佳的心跳加快，“什么……契约？”

男人没再说话，而是走进店里。

佳佳和刘雨对视一眼，也跟了进去。

玻璃柜里的干花泛着微弱荧光，屋内光线昏暗，窗帘还没拉开。

男人站在柜台前，摊开卷轴。

纸上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——一个婴儿躺在产床上，周围缠绕着绿色藤蔓，像是一张出生证明。

“林佳佳，生辰×月×日，命定契约持有者。”男人的声音冷静，“自出生之日起，灵脉归于星火大楼管理。”

佳佳瞳孔一缩，“不可能！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！”

墨尘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：“别激动。”

但她已经激动了。

她一步步走近柜台，“你们凭什么说我属于星火？我爸妈从来都没提过这事！”

男人抬起头，看着她，“你母亲在生下你之后，就签下了契约。”

佳佳愣住了。

“她自愿将你的灵脉交由星火保管，换取你的性命。”

佳佳的呼吸乱了。

她想起小时候发烧住院的情景，想起母亲总是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，想起那些说不出口的疼爱。

原来……她从出生那一刻起，就已经不属于她自己？

“你们把我当什么？”她的声音颤抖，“工具？还是……试验品？”

男人依旧平静，“契约是自愿签订的，你母亲用三年寿命换取了你的存活。现在，你的灵脉已经成熟，是时候回归星火了。”

“闭嘴！”刘雨怒吼，“你们根本不懂她在经历什么！她不是你们能控制的东西！”

男人看了她一眼，“人类的情感会影响契约执行，请退后。”

刘雨咬紧牙关，没有动。

佳佳的手紧紧攥成拳，指甲掐进掌心。她感觉胸口闷得厉害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。

“墨尘！”她突然喊道，“你说过共生是平衡！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？”

墨尘没有回应。

藤蔓纹路开始发烫，像是要烧穿她的皮肤。

她猛地抬头看向男人，“我不签这个破契约！我不是你们的财产！”

话音刚落，一股狂暴的能量从她体内爆发而出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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