契约的裂痕 (2-2)

男人坐在办公桌后，还是那身黑西装，表情依旧冰冷。

“欢迎回来。”他说。

佳佳没有说话，只是盯着他。

“我有个提议。”男人开口，“关于契约。”

“我不签。”佳佳直接说。

男人笑了笑，“不是让你签新的契约。而是……重写旧的。”

佳佳皱眉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母亲当年签下契约，是为了救你。”男人说，“她用自己的三年寿命，换来了你的出生。但现在，你的灵脉已经成熟，我们可以重新谈判。”
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？”佳佳问。

“你仍然可以保留灵脉，但需要定期提供数据和样本。”男人说，“我们不会控制你，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。只是……我们需要研究共生现象。”

佳佳沉默了。

“你考虑一下。”男人说，“时间不多了。墨尘的情况……不太妙。”

这句话让佳佳猛地抬头，“他怎么了？”

男人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“违背契约的代价，是灵魂剥离。他已经……开始消失了。”

佳佳的心揪紧了。

“如果三天内你还没决定，他就再也回不来了。”男人说，“这是最后的机会。”

佳佳和刘雨离开时，天已经黑了。

街上人流稀少，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。

“你怎么想？”刘雨问。

佳佳没有回答。她的手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叶子印记，仿佛能从中感受到什么。

她们回到家，刚进门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佳佳猛地回头。

墨尘站在门口，脸色苍白，像是随时会消失。

“你还活着！”她冲过去。

墨尘后退一步，避开她的触碰，“别靠近。我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
佳佳停下脚步，看着他，“为什么回来？你不该冒险的。”

“我必须来。”墨尘看着她，眼神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，“如果你不答应重写契约，我就真的要消失了。”

“可我不想让你再受苦。”佳佳说，“我不想你成为他们的实验品。”

“我不是。”墨尘轻声说，“我是自愿回来的。因为……我想陪你。”

佳佳愣住了。

“共生不是单方面的控制。”墨尘继续说，“是你选择了我，而不是契约。是我选择了你，而不是命运。”

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。

“如果你现在不答应，我就再也无法维持形态了。”他说。

佳佳的手伸出去，却穿过了他的手臂。

“佳佳。”刘雨在她身后轻声说，“你得做个决定。”

佳佳看着墨尘，看着他一点点消失的身影。

“我答应。”她终于说，“但我有条件。”

墨尘停住，眼神亮了一下。

“我要自由。”她说，“我要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。我要……和你一起活下去，而不是被契约束缚。”

墨尘笑了，“那就……一起改写命运吧。”

窗外，夜风轻轻吹过，带来一阵花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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