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住那双还在微微颤抖的手,指尖摩挲着对方掌心因常年抚琴而生的薄茧:"当年坠崖,不是你的错。被千夫所指,也不是你的错。我魏无羡这一辈子,做得最对的事,就是认识了你。"
蓝忘机的睫毛颤了颤。他体内的灵力似乎平静了些,那两团纠缠的雾气慢慢回落,重新沉入他的灵识深处。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,呼吸也时断时续,像是风中残烛。
"阴虎符......"他气若游丝地说,"不能留。"
"我知道。"魏无羡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,"但不是现在。等你好了,我们一起毁了它。"
蓝忘机没说话,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。这次,他的眉头舒展了些,攥着魏无羡衣襟的手,也慢慢松开了。
三日后,蓝忘机终于退了烧。他醒来时,窗外的雪已经停了,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,在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魏无羡趴在床边打盹,嘴角还沾着点糯米粥的痕迹,显然是守了他很久。
蓝忘机抬手想碰他的发顶,却在半空中停住了。他看着自己的掌心,那里的皮肤已经长好了,只是隐隐还能看见道淡红色的印记,像朵开在骨头上的花。
"醒了?"魏无羡猛地抬起头,眼睛亮得像两颗星,"感觉怎么样?要不要喝水?"
蓝忘机摇摇头,声音还有些沙哑:"阴虎符......"
"放心,"魏无羡递过杯温水,笑得没心没肺,"被我用缚仙网捆起来了,就藏在你那床冷泉玉榻底下,保证跑不了。"
蓝忘机的动作顿住了。他望着魏无羡,那双总是清澈的眸子里,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像是愧疚,又像是释然。
"魏婴,"他低声说,"对不起。"
魏无羡挑眉:"对不起什么?对不起没告诉我,还是对不起想一个人扛着?蓝湛,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,就赶紧好起来,陪我去乱葬岗把那半块符彻底毁了。"
他顿了顿,突然凑近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"还有,下次想替我扛事,先问问我同不同意。毕竟,我魏无羡的人,轮不到别人来欺负,包括你自己。"
蓝忘机的睫毛颤了颤,没说话。只是当魏无羡转身去拿药碗时,他望着对方的背影,嘴角竟极轻地扬了一下。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,那点灰翳彻底散去,眸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,只是深处,似乎多了点什么,像埋在冰雪下的火种,只等春风一吹,便能燎原。
魏无羡端着药碗回头时,正好撞见他这抹笑。他愣了一下,突然觉得,这三天三夜的担惊受怕,都值了。
毕竟,能让这位雅正端方的含光君露出这样的笑容,世上大概也只有他魏无羡能做到了。
那半块阴虎符,后来被扔进了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寒潭底。蓝忘机用弦杀术在潭边布了结界,魏无羡则在周围种满了招阴旗,一正一邪,倒也相得益彰了。
只是偶尔,在某个月色好的夜晚,魏无羡会看见蓝忘机站在寒潭边,对着幽深的潭水静静伫立。他知道,那阴虎符的碎片虽毁了,但留在灵识里的印记,大概是永远消不掉了。
但那又何妨?
魏无羡走上前,从背后轻轻抱住他。寒潭的风带着水汽扑在脸上,却一点也不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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