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下咽的甜蜜 (2-1)

初春的咒术高专笼罩在淡粉色的樱花雨中。若雪站在训练场边缘，指尖捏着一枚手工制作的樱花糖，糖块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，表面精心雕刻着细小的花瓣纹路

“吃糖吗？”她的声音比飘落的樱瓣还要轻，“虽然知道你从来不吃我做的点心”

千棠背对着她，黑色制服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，她没有转身，只是抬起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，精准地接住那枚飞来的糖果，然后——毫不犹豫地抛向窗外，糖果划出一道抛物线，消失在茂盛的草丛中

“糖果确实令人讨厌”千棠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，“下次请带咖啡”

若雪的笑容僵在脸上，这是这周第十三次被拒绝，每一次都像第一回那样疼，她看着千棠瘦削的背影，注意到对方比上周又瘦了些，制服领口处露出的锁骨像是要刺破苍白的皮肤

“上次你也是这样丢了”若雪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，“但后来你又捡回来了”

风突然停了，一片樱花瓣落在千棠肩头，她终于转过身，那双异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透明的质感，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玻璃工艺品

“每一颗我都捡了”千棠说

若雪瞪大眼睛，嘴唇微微颤抖：“啊？”

千棠没有解释，她抬手将一缕红棕色的长发别到耳后，这个动作让若雪注意到她手腕内侧蜿蜒的陈旧伤疤——像是被什么野兽的利爪撕裂过的痕迹

训练场陷入诡异的沉默，若雪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，她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，想起父亲倒在血泊中的身体，想起千棠手中滴血的短刀，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这个收集她所有丢弃糖果的少女重叠在一起，形成令人眩晕的悖论

“我们小时候......”若雪鼓起勇气开口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

“你该睡觉了”千棠打断她，声音里带着若雪熟悉的、不容置疑的冷漠，十年前每当若雪做噩梦时，千棠就是用这种语气命令她继续睡觉的

“嗯…”若雪的心微微沉了下去，那种熟悉的失落感又涌上心头，记忆中那些童年时光，总是被千棠冷漠地拒之门外，每当她满怀期待地想重拾那些过往，千棠就像筑起一道无形的墙，将她隔绝在外，她的声音在回忆里颤抖，那些想诉说的故事，终究还是被生生压在了心底

——

第二天清晨，稻垣千棠将红棕色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，面无表情地活动着手腕，她的腹部在潮湿空气里隐隐作痛，像有把钝刀在缓慢切割缝合过的皮肉

“今天三对一”五条悟戴着那副标志性的黑色眼罩，嘴角挂着笑，“真希、狗卷、熊猫对阵千棠”

禅院真希调整眼镜，长棍在掌心转出凌厉的弧线：“终于能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了”

千棠连眉毛都没动一下，她解开高专制服外套，露出里面的黑色运动背心，腰腹处隐约可见绷带的轮廓，这个动作引得站在场边的清水若雪攥紧了手中的热咖啡

“开始！”五条悟打了个响指

真希的棍影率先劈开空气，千棠侧身闪避时，胃部传来尖锐的刺痛，她动作微滞，棍梢擦过肋骨，狗卷棘拉下衣领：“倒下吧！”言灵的力量如重锤砸向膝盖，千棠单膝跪地，喉间泛起血腥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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