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机械运转声,由远及近。我想喊沈墨寒,但喉咙干得发不出声。视线逐渐模糊前,我看见萧玄尘消失的方向,那片树影在月光下摇曳,仿佛无数只窥视的眼睛。
我挣扎着撑起身子,沈墨寒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。他额头有道新鲜的血口子,虎口处蓝光印记微弱闪烁,像快没电的指示灯。
远处机械运转声越来越近。我想喊他,但喉咙干得发不出声。手臂上的蓝光突然剧烈脉动,和颈后装置残片产生共振,一阵刺痛让我缩回手指。
血珠从指缝滴落在沈墨寒脸上。他睫毛颤动,缓缓睁开眼。对上我视线的瞬间,瞳孔猛地收缩,整个人突然绷紧。
"别回头。"他声音沙哑,手掌悄悄摸向腰间枪套,"慢慢看左边那棵歪脖子树。"
我僵硬地转头。月光下,树干上赫然刻着和萧玄尘胸口相同的符号。更诡异的是,符号周围凝结着暗红色液体,像是刚刻上去不久。
沈墨寒突然翻身站起,把我拽到身后。他的动作惊醒了某种装置,货车残骸里传来细微的电子蜂鸣。
"他们来了。"他盯着前方黑暗,握枪的手稳如磐石,"小茶,等会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出声。"
我还没反应过来,树丛忽然晃动。几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人影闪现出来,胸前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为首的女人摘下面罩,露出一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。
"沈博士。"她声音带着金属质感,"实验体编号CT-07的匹配度已经达到98.6%,是时候回收了。"
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。CT-07...这不是我在实验室看到的我的编号吗?
女人身后的黑衣人同时举起武器。沈墨寒挡在我面前,虎口蓝光骤然明亮:"跑。"
我转身要逃,脚下一绊摔倒在地。手肘擦过碎裂的车窗,玻璃渣扎进肉里。抬头时正对上女人冰冷的眼神,她脖颈处隐约有和我们相似的蓝光印记。
"为什么要逃?"她嘴角扯出诡异笑容,"你们不就是为此被制造出来的吗?"
沈墨寒突然闷哼一声,踉跄着跪倒在地。我冲过去扶他,发现他后背插着根细针,针管里液体正在快速消失。
"记忆阻断剂..."他抓住我手腕,力道大得生疼,"记住,不要相信..."
话没说完,女人一脚踢开我们:"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。"她打了个响指,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
我抱着沈墨寒往后缩,后背抵着货车残骸。月光忽然被遮住,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林间空地上。
那是个足有三米高的机甲,驾驶舱里坐着个和萧玄尘一模一样的男人。不同的是,他左半边脸是金属骨架,右眼闪烁着猩红光芒。
"找到你了。"机械音从扩音器传出,却带着熟悉的温度,"这次不会让你逃走了,小茶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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