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

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提示，刘耀文的头像旁跳出一行字：「今天收工早，带你去吃那家法式甜品店？」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三秒，我回了个猫咪疯狂点头的表情包。

镜子前换了第四条裙子时，门铃响了。拉开门就见他斜倚在墙边，黑色棒球帽压得极低，露出的下颌线还沾着舞台妆的细闪。他伸手摘掉我的发绳，卷发瞬间落满肩膀。「这样更好看。」指尖蹭过我耳垂时，我闻到他袖口残留的定型喷雾味道，混着熟悉的乌木香。

甜品店的玻璃橱窗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。他舀起一勺蒙布朗递到我嘴边，奶油沾上我唇角时，突然用拇指轻轻抹过。「订婚戒指呢？」我晃了晃左手，钻石在吊灯下划出细碎的光弧。邻座两个女生偷拍的手机镜头亮起，他忽然倾身过来，鼻尖离我只有一寸：「让她们拍清楚点——未婚妻。」

回程车上他睡着了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。我数着他卫衣抽绳上的绳结，想起昨天他妈妈发来的消息：「耀文连婚礼歌单都列了三十版」。车驶过江汉路巨幅广告牌，他的新代言海报正被霓虹灯照亮，而此刻他的戒指正硌着我的指缝，真实得发烫。

《化妆间的灯光晃得我眼睛发酸，我第三次调整着头纱的角度，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"还没好？"刘耀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带着笑意，"再不出来，我可要闯进来了。"

"不行！"我慌忙按住门把手，"说好婚礼前不能看新娘造型的！"

门外安静了几秒，突然响起一段钢琴旋律。是《Marry Me》，但弹到副歌部分明显卡壳了。"啧，又错了。"他懊恼地嘟囔。我忍不住拉开门缝偷看，只见他穿着练习室的白T恤坐在三角钢琴前，后颈因为专注微微发亮。

"你偷练多久了？"我踩着拖鞋走过去。他猛地合上琴盖，却来不及藏起指尖的创可贴。"没多久，"他耳尖发红，"就想...婚礼上给你弹完整版。"

窗外夕阳把琴谱染成蜜糖色，我忽然发现每页角落都画着小小的爱心。最新那页的空白处，还歪歪扭扭写着"紧张到忘记呼吸"。

"刘耀文，"我戳了戳他鼓起的脸颊，"大明星也会紧张啊？"他抓住我的手指，轻轻咬了下订婚戒指："只对你。"

秋月正圆， 屏幕上跳动着刘耀文的视频通话请求。我揉着眼睛接通，画面里是他汗湿的额头和亮晶晶的眼睛："刚结束演唱会彩排，猜猜我在哪？"

背景里熟悉的玄关让我瞬间清醒："你回重庆了？！不是说下周才有假期吗？"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，油渍在透明袋子上晕开："买了你最爱的那家小面，再不来开门面要坨了。"

我赤脚冲向门口，却在握住门把时突然转身跑回卧室。镜子里我的睡裙皱巴巴的，头发还翘着两撮呆毛。门外传来他憋笑的声音："数到三还不开门，我就把辣椒全倒你花盆里——"

门开时他愣在原地。我裹着去年他送的真丝睡袍，头发勉强梳顺，却忘了摘掉滑稽的兔耳发箍。他举起手机咔嚓拍下这一幕："这张要放进婚礼大屏幕。"

小面的香气弥漫整个客厅时，我发现他左手无名指贴着创可贴。"新舞鞋磨的？"我皱眉去拿医药箱。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绒盒："其实是取戒指时被柜台划的...本来想等日出..."

晨光透过窗帘时，我们头靠头分食一碗小面。他新打的耳洞还泛着红，我伸手碰了碰："什么时候打的？"他捉住我的手指放在唇边："昨天。因为你说想看我戴耳钉的样子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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