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浩明坐在躺椅上,晚风吹得他后颈发凉,指尖还残留着折断铅笔时的木屑刺痛感。他盯着街道对面忽明忽暗的路灯,江怀毅那句“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”像根细针反复扎进耳膜.
余光中瞥见阴影里晃出个人影。江怀毅斜倚着梧桐树,打火机的光在他嘴角明明灭灭:“跑什么?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烟圈混着夜色飘过来,贺浩明猛地站起来,后背撞在冰凉的金属椅背上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他声音发颤,却硬撑着瞪过去。江怀毅扔掉烟头踩灭,皮鞋碾过落叶的声响在寂静街道格外清晰:“我只是想问……”他突然伸手按住躺椅扶手,把贺浩明搂在怀里,“你躲我,是因为怕自己也动心吗?
贺浩明努力挣扎,可没想到手肘撞到了对方胸口,却听见江怀毅低笑一声:“你心跳得好快.”贺浩明涨红着脸,使出浑身力气将江怀毅推开,踉跄着后退几步:“你疯了!别再靠近我!”他的呼吸急促,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慌乱。
江怀毅站直身子,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让贺浩明发怵的邪笑:“我没疯,我很清醒。从第一眼见到你,我就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不一般。”
“我不管你什么感觉,我对你只有兄弟之情,也只喜欢女生!”贺浩明攥紧拳头,声音坚定。
“呵,现在说这些还太早。”江怀毅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领,“时间会证明一切的,贺浩明,你逃不掉的。”说完,他转身慢悠悠地离去,留下贺浩明一个人在原地,满心的惊恐与不安。
贺浩明呆立了许久,直到夜风彻底吹凉了他的身子,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宿舍走去,回到宿舍楼下,他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没敢回去,怕再碰上江怀毅,便转身朝着画室走去。
画室里空无一人,贺浩明打开灯,坐到自己的位置上,看着桌上未完成的设计稿,却完全没了灵感。满脑子都是江怀毅的话语和举动,挥之不去。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,趴在桌上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手机突然响起。贺浩明拿起来一看,是林慕发来的消息:“浩明,明天周末,要不要一起去美术馆?听说有新的服装设计展。”贺浩明盯着手机屏幕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。他立刻回复:“好啊,明天见。”
第二天一早,贺浩明精心收拾了一番,特意选了人多的地方走,生怕再遇见江怀毅。在学校门口,他见到了林慕。林慕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,手里拿着两杯奶茶,笑着递给他一杯:“给你的,草莓味。”
“谢谢。”贺浩明接过奶茶,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。
一路上,两人有说有笑,聊着各自喜欢的设计师和设计风格。到了美术馆,贺浩明完全沉浸在精美的服装设计中,暂时忘却了江怀毅带来的困扰。林慕时不时地发表自己的见解,贺浩明发现,林慕不仅笛子吹得好,对服装设计也有着独特的眼光。
参观完展览,他们在美术馆的咖啡厅坐下休息。林慕看着贺浩明,眼神里满是关切:“浩明,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感觉你有点不一样。”
贺浩明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把江怀毅的事情告诉了林慕。林慕听完,皱起了眉头:“这个人也太过分了!你别害怕,以后要是他再骚扰你,我陪你一起面对。”
贺浩明看着林慕坚定的眼神,心中充满感激:“谢谢你,林慕。有你在,我感觉好多了。”
从美术馆回去后,贺浩明以为江怀毅会就此罢手,没想到在周一的课堂上,江怀毅又坐到了他旁边。贺浩明想要换座位,却被江怀毅拦住:“别躲了,贺浩明。我已经想好了,我不会轻易放弃的。”
贺浩明冷冷地看着他:“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。”
“讨厌也是一种情感,总比你对我毫无感觉强。”江怀毅凑近贺浩明,低声说,“而且,我可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。那天在躺椅上,你的心跳骗不了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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