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庆晚会后,贺浩明和江怀毅的关系进入了微妙的缓冲期。江怀毅真如他所说,收起了张扬的攻势,偶尔在食堂遇见会大大咧咧地勾住贺浩明肩膀抢他的糖醋排骨,在画室撞见时则会挑剔他的设计稿,却不再说那些暧昧的话。
林慕的笛子修复后,吹奏得越发得心应手。她总在午休时拉着贺浩明去天台练曲,阳光穿过她的发丝,将影子投在贺浩明膝头的设计本上。有次她吹错一个高音,急得跺脚,贺浩明下意识伸手去揉她发顶,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时,两人同时愣住。贺浩明慌忙缩回手,设计本上的铅笔线条歪歪扭扭,像极了此刻慌乱的心跳。
天台的风裹着远处操场的喧闹掠过,林慕耳尖泛起樱桃红,盯着笛子上的竹节纹路。贺浩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身上似乎又有点发热,他试图用开玩笑的语气打破尴尬:"再把笛膜吹破,维修师傅该来找你收加急费了。"
话音未落,楼梯间突然传来脚步声。江怀毅倚在天台入口,黑色卫衣的帽子半遮眉眼,目光在贺浩明慌乱合上的设计本与林慕发烫的脸颊间移过:"原来你躲在这里培养默契。"他晃了晃手里的罐装咖啡,拉开金属拉环,"画室空调坏了,来蹭口新鲜空气。"
林慕攥紧笛子起身,马尾扫过贺浩明手背:"我去图书馆查曲谱。"经过江怀毅时,对方突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。贺浩明几乎是同时站起,却见江怀毅只是将咖啡塞进林慕怀里,冰冷凝珠瞬间洇湿她的袖口:"冰镇的,降降火。"
林慕抱着沁着凉意的咖啡罐匆匆离开,天台铁门合拢的声响惊飞了停在围栏上的麻雀。贺浩明又坐下,望着满地晃动的碎影,听见江怀毅慢悠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直接在他旁边,半个身子几乎都要碰到他。
"手怎么还抖上了?"江怀毅忽然伸手按住他膝头微微发颤的指尖,贺浩明触电般想要抽回,却被对方用设计本压住手背,"别浪费我的咖啡,明明是给你买的。"他挑眉指向林慕消失的方向,金属拉环被他捏得发出细微的咔嗒声,"我特意挑的苦咖啡,结果便宜了林慕。"
贺浩明这才发现江怀毅手里还握着另一罐咖啡,黑色包装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棱角往下淌,在他浅色牛仔裤上晕开深色痕迹。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咖啡,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微微发麻。
"你不是怕热?"贺浩明拧开拉环,咖啡的香气瞬间涌上来,"画室空调坏了,怎么不去图书馆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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