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画室的窗户开着半扇,早晨的风卷着紫藤花的香气溜进来,拂过摊在画架上的设计稿。贺浩明刚把最后一支画笔插进笔筒,就听见林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:“猜我带了什么?”
她背着帆布包,手里拎着个透明保鲜盒,米白色裙摆沾了点草屑——大概是从操场旁的紫藤架下绕过来的。贺浩明转身时,正好撞见她踮脚关门,发尾扫过门框上挂着的风铃,叮铃一声脆响,像极了她初见时的笛音。
“曲奇饼干?”贺浩明凑近看,保鲜盒里码着歪歪扭扭的小方块,边缘还带着点焦痕,“你自己烤的?”
林慕把盒子往画桌上一放,脸颊微红:“第一次试……可能有点硬。”她拈起一块递给他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,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,“早上路过烘焙社,看学姐教的,想着你刚才在楼梯间肯定没缓过神,填填肚子。”
贺浩明咬了一口,黄油的香气混着淡淡的焦味在舌尖散开。确实有点硬,却甜得恰到好处。他看她正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,发顶的碎发被夕阳染成金绒色,突然想起刚才在楼梯间,她挡在自己身前时,笛子在指尖转得飞快,明明也紧张,却偏要装成镇定的模样。
“很好吃。”贺浩明又咬了一口,声音含糊,“比食堂的糕点房强多了。”
林慕抬头时,眼里闪着光:“真的?”她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,刚嚼了两下就皱起眉,“明明有点苦……”话音未落,就被贺浩明递来的水杯打断。
他握着玻璃杯的手还带着点颜料的痕迹,指腹蹭过她的手背。林慕接过水时,余光瞥见画桌角落的速写本,封面上画着个简笔小人,正蹲在篮球场边吹笛子,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——是那天他躲在梧桐后看见的她。
“你还画了这个?”林慕翻开速写本,指尖抚过纸面,“我吹错的那个小节,你后来记下来了吗?”
贺浩明凑过去看,肩膀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。画室里突然静下来,只有窗外的蝉鸣和彼此的呼吸声。他看见她睫毛上沾了点饼干碎屑,像落了片细小的雪花,鬼使神差地抬手,想用指腹替她拂掉。
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脸颊,林慕忽然抬头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贺浩明能看清她瞳孔里的自己——头发有点乱,耳根红得像被夕阳烧过。他的手僵在半空,心跳突然变得震天响,比刚才和江怀毅争执时还要剧烈。
“浩明……”林慕的声音很轻,像羽毛扫过心尖。
贺浩明没说话,只是慢慢低下头。
他的吻落在她的额角,很轻,带着点饼干的甜味和紫藤花的香。像怕碰碎易碎品似的,一触即分。
林慕的睫毛颤了颤,没躲。她抬头时,眼里像盛着揉碎的星光,忽然踮起脚,往他的脸颊也印了个吻,软乎乎的,带着点温热的气息。
“刚才在楼梯间,你护着我的样子,很帅气。”她轻声说,指尖绞着帆布包的带子,耳尖红得快要滴血。
贺浩明突然笑起来,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这次没再躲。画桌上的曲奇饼干还剩大半盒,夕阳穿过窗户,把两人的影子投在画稿上,重叠的部分像被泼了层暖融融的橘色颜料。
窗外的风铃又响了一声,贺浩明低头时,看见林慕正偷偷把那块最焦的曲奇塞进他手里,眼里的笑意比饼干还要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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