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这混杂着琴声、宋亚轩夸张的笑闹解说、厨房里细微的忙碌声响以及恩恩压抑呜咽的空间里,缓慢地流淌。严浩翔指尖流淌出的旋律变得更加舒缓包容,如同月光下的潮汐,温柔地包裹着一切。宋亚轩讲得口干舌燥,画册翻过了一页又一页,把每个队友都编排成了倒霉又搞笑的角色,自己笑得前仰后合,眼角都笑出了泪花。
终于,厨房的动静停了。张真源端着一个白瓷盘走了出来,脚步轻快。盘子里盛着一块方方正正的提拉米苏,深褐色的可可粉均匀地洒在乳白色的马斯卡彭奶酪层上,边缘点缀着两颗鲜艳欲滴的草莓。蛋糕散发着浓郁的咖啡酒香和甜腻的奶香,热乎乎的,显然是刚刚快速“抢救”加热过的。
他径直走到恩恩面前,也学着宋亚轩的样子,毫不讲究地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,位置正好在恩恩低垂的视线下方。他把盘子往前递了递,那诱人的甜香几乎要扑到恩恩的鼻尖。
“恩恩,”张真源的声音放得又轻又柔,带着他特有的、能抚平一切毛躁的温和力量,像春日里晒得暖融融的微风,“闻闻,香不香?哥刚‘抢救’出来的,热乎着呢!我跟你说,科学证明,甜食专治各种不开心!不开心的小怪兽,一口甜甜的就能打跑一大片!不信你试试?”他拿起盘子里的小银叉,轻轻切下一小块,递到恩恩嘴边,眼神充满鼓励和小心翼翼的期待。
那混合着咖啡、酒香、奶酪和可可的浓郁甜香,带着刚出炉的微暖气息,霸道地钻入恩恩的鼻腔。她埋在哥哥颈窝里的哭声,在持续不断的琴声、宋亚轩夸张的笑闹和张真源温柔话语的包围下,似乎终于耗尽了力气,渐渐微弱下去,只剩下无法抑制的、细小的抽噎。肩膀的颤抖幅度也小了许多。
她慢慢地、极其缓慢地,在马嘉祺的怀里动了动。沾满泪痕的小脸终于抬起了一点点,从哥哥肩膀的遮挡下,露出一双红肿得像桃子、睫毛上还挂着沉重泪珠的眼睛。那眼神怯生生的,带着惊魂未定的余悸和深不见底的委屈,像被暴雨打蔫了的小花。
她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扫过宋亚轩举到眼前、画着滑稽小人的漫画册,又缓缓移向张真源递到嘴边、那块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提拉米苏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,连严浩翔指尖流淌的琴音也放得更轻、更缓,如同小心翼翼的呼吸。
就在这屏息的安静里,恩恩的嘴唇翕动了几下。那声音极小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沙哑,微弱得如同蚊蚋,却像一根淬了冰的针,清晰地刺穿了客厅里所有温柔筑起的屏障:
“他们说……我是废物……只、只会靠哥哥……”
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倒刺。
“嗡——”
严浩翔按在琴键上的手指猛地一滑,一个突兀的、近乎刺耳的不和谐音骤然爆开,撕裂了之前的柔缓旋律,又被他迅速压下。丁程鑫的拳头瞬间再次攥紧,指节捏得咯咯作响,脸色铁青得吓人。宋亚轩脸上夸张的笑容僵住了,眼神骤然变得冰冷。张真源递着蛋糕叉的手,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马嘉祺抱着妹妹的手臂,瞬间收紧了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因为这句话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,仿佛那恶毒的言语本身带着无形的鞭子,又一次狠狠抽打在她身上。
一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暴怒,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咆哮奔涌。他下颌的线条绷得像一块冷硬的铁石,眼神锐利得骇人。是谁?哪个混账东西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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