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教室堡垒与破碎的信任（上） (2-1)

沉重的防火门隔绝了外面地狱般的喧嚣。门板上传来的每一次撞击，每一次沉闷的嘶吼，都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，提醒着他们与死亡仅有一门之隔。但门内，这狭窄、冰冷、只有幽绿色应急灯光勉强照亮的楼梯间，此刻却成了暂时的、珍贵的避风港。

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，在狭小的空间里此起彼伏。有人瘫软在地，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壁，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。有人捂着脸，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、汗水的酸馊味、铁锈味，还有恐惧本身散发出的、难以形容的冰冷气息。

陈默背靠着剧烈震动的防火门，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，每一次撞击都震得他内脏发麻。他大口喘息着，肺部火烧火燎，握着金属桌腿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痉挛，掌心被粗糙的边缘磨破了皮，渗出血丝，混合着丧尸粘稠的黑红污血，黏腻一片。他强迫自己不去看，只是死死盯着那扇隔绝生死的门，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焊死。

林淮之靠在另一侧的墙上，胸膛剧烈起伏，汗水浸透了他的运动背心，勾勒出虬结的肌肉线条。他手里的实木椅子腿沾满了红白相间的污秽，尖端甚至有些开裂。他眼神凶狠地瞪着那扇不断震动、发出“哐哐”巨响的铁门，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，随时准备再次扑上去撕咬。每一次撞击都让他肌肉绷紧，牙关紧咬。

林小雨扶着膝盖，弯腰喘息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，几缕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。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沾血的金属圆规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刺向丧尸手腕的画面，还有陈默那雷霆一击救下她的瞬间，在她脑海里反复闪回，带来一阵阵眩晕般的后怕。

苏瑜则直接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台阶上，背靠着墙壁，大口喘着粗气，胸口剧烈起伏。他手里的拖把棍丢在脚边，棍身早已被黑红粘稠的污物包裹得看不出原色。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溅上去的污血，啐了一口

苏瑜：呼呼~累死我了，小雨这个是不是很像那个僵尸校园里丧尸吧

林小雨：是的是的，没想到我们会碰到（身体在发抖）

苏瑜搂住林小雨拍了拍示意没事了没事了

陈默：妈的……真他娘的刺激……（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）。

众人在想跟着他们冲进楼梯间的幸存者，算上众人四人，只剩下七个。一个男生在走廊里被拖走，一个女生在最后关头绊倒，虽然被林小雨救起，但此刻她正蜷缩在角落，抱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脚踝（刚才被杂物划破），发出压抑的抽泣。另外三个人，两男一女，也都惊魂未定，眼神空洞，或瘫坐，或抱膝发抖，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。

楼梯间只有上下两个方向。向上，通往更高的楼层，未知，且可能更危险。向下，是他们唯一的希望，通向一楼，通向……可能存在的出口。

林淮之：不能停在这里

林淮之的声音因为疲惫和紧张而异常沙哑，打破了压抑的沉默。他指了指脚下

林淮之：去一楼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，清点情况！”

苏瑜：（看人一眼）那个~要不你一个人先下去看看吧

林淮之：（想了想）苏同学啊，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吧，这样也让你放心不是吗

苏瑜：我~我才不去，小雨一个人会害怕

张薇：喂，你们不要吵好不好（受伤的女生）

林小雨：我们一起去看看，苏瑜一个和你一起我不放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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