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晨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,吝啬地洒在昂贵的地毯上。林晚几乎一夜未眠。
昨晚窗外那幽灵般消失的车灯,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让她神经高度紧绷。是谁?顾凛的保镖?沈清漪的爪牙?还是…那个无形“规则”的某种具象化监视?每一个猜测都让她不寒而栗。
神经深处的剧痛虽已退去,但那濒临崩溃的极致痛苦和冰冷的规则警告,已深深烙印在她灵魂里。她明白了,在这个世界,“自由意志”是奢侈品,更是催命符。想要活下去,就必须戴着枷锁跳舞——在规则允许的缝隙里,寻找那几乎不可能存在的生机。
“周年庆晚宴…” 林晚靠在冰冷的窗玻璃上,望着楼下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,眼神锐利如刀。原著剧情像电影般在脑中回放:她设计的拙劣陷阱,沈清漪完美的反杀,顾凛当众的羞辱…每一步都通向深渊。
硬抗规则是找死。但完全按照剧情走?同样是死路一条!原主的结局就是证明。
“不能改变‘出席’这个结果,但过程…是否可以微调?”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,微弱却顽强地亮起。规则惩罚的是对“关键节点”的抗拒意图和行为偏离。如果她“自愿”出席,但改变自己在晚宴上的**具体行为模式**呢?比如,不主动招惹沈清漪?甚至…表现得像个合格的、低调的“顾太太”?
这个想法让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,既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,也充满了对未知惩罚的恐惧。这就像在布满高压线的雷区试探着迈步,每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“太太,您醒了吗?该用早餐了。” 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女佣恭敬却疏离的声音。
林晚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惊惧、算计和汹涌的吐槽欲压回心底最深处。她走到梳妆台前,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,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,但那双眼睛深处,已不再是昨夜纯粹的绝望和痛苦,而是沉淀下了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和…审视。
从现在开始,她就是“林晚”,那个爱慕顾凛、签下契约、为情所困的恶毒女配。至少在表面上,她必须演得天衣无缝。
顾家的餐厅大得惊人,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长桌光可鉴人,摆满了精致的银质餐具和水晶器皿。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食物的香气,却依旧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压抑。
顾凛已经坐在主位。他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衬衫,袖口挽起一截,露出线条冷硬的手腕和名贵的腕表。他正低头看着一份财经报纸,侧脸线条完美而疏离,仿佛餐厅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林晚的脚步放得很轻,走到离他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下。她刻意模仿着记忆中那个“林晚”在面对顾凛时的小心翼翼和拘谨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。
女佣无声地为她布菜: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,几片烤得焦香的火腿,一小份蔬菜沙拉,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。食物精致,却勾不起林晚半点食欲。她拿起刀叉,动作刻意放慢,显得有些笨拙和心不在焉,目光却像雷达一样,隐蔽地扫过餐厅的每一个角落。
巨大的落地窗,昂贵的油画,角落里的古董花瓶…以及,天花板上几个极其隐蔽、几乎与装饰融为一体的微型半球体。
监控摄像头!
林晚的心猛地一沉。数量比她想象的还要多!顾凛在自己的家里,也布下了如此严密的监控?是为了防谁?她?还是…所有人?昨晚窗外窥视的车辆,是否也与这无处不在的电子眼有关?
一股强烈的被监视感让她如芒在背。她强迫自己低下头,小口小口地吃着索然无味的食物,大脑却在飞速运转:这些摄像头是实时监控?还是仅仅记录?顾凛会随时查看吗?如果她在这里做出任何“异常”举动,是否会被视为“偏离”?
餐厅里只有刀叉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和顾凛翻动报纸的沙沙声,寂静得令人窒息。
林晚知道,她必须进行第一次实质性的试探。目标是规则,也是顾凛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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