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释?解释什么?解释这该死的规则惩罚?林晚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悲愤。她抬起头,撞进顾凛那双深不见底、此刻却翻涌着浓重疑云的墨眸。那里面没有关心,只有审视、警惕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。
她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发紧。说什么?说自己被一个看不见的“规则”电击了?他只会认为她疯了,或者又在玩更拙劣的把戏!
电光火石间,一个念头闪过。既然“伪装悔悟”被判定偏离,那…扮演原主的一部分“真实”情绪呢?比如,因他的冷漠斥责而产生的“受伤”和“委屈”?这符合“恶毒女配”的人设吧?
“我…” 林晚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丝刻意放大的哽咽,眼眶迅速泛红(一半是生理性的,一半是演技),“我只是…只是手滑了。对不起,顾先生,我太笨手笨脚了…弄坏了盘子…” 她垂下头,肩膀微微耸动,做出强忍泪水的模样,目光却透过低垂的眼睫,死死观察着顾凛的反应。内心在疯狂祈祷:别再惩罚了!这总该符合“痴情怨妇”的设定了吧?!
顾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。他盯着林晚,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她剖开。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,被冷汗浸湿贴在额角的碎发,微微颤抖的身体,泛红的眼眶里强忍的泪水,还有那刻意压抑的哽咽…这一切都太真实了,真实得不像她平时那种浮夸的表演。
摔下楼梯的后遗症?还是…真的被他刚才的话伤到了?
这个念头荒谬地闪过顾凛的脑海,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。她林晚,怎么可能因为他的话而真正受伤?她只会用更疯狂的手段来吸引注意。
但眼前这个脆弱、狼狈、眼神深处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惊惧和…茫然的女人,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动摇。尤其是她刚才那瞬间的僵硬和痛苦,不像装的。
他沉默了几秒,那冰冷的审视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探究取代。他没有再追问盘子的事,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斥责或离开,而是重新拿起报纸,却明显没有再看进去。
“陈伯。” 他淡淡开口。
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餐厅角落的一位头发花白、穿着得体管家服的老者立刻上前一步,微微躬身:“先生。”
“收拾一下。再给她换一份早餐。” 顾凛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,但这句吩咐本身,已经让林晚和老管家陈伯都感到了一丝意外。按照顾凛以往的脾气,林晚搞出这种动静,他只会冷漠地让她滚出去。
“是,先生。” 陈伯不动声色地应下,眼神快速地在狼狈的林晚身上扫过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探究?随即他示意女佣上前收拾残局。
林晚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了一些。没有新的惩罚!看来“示弱”和“委屈”暂时符合规则对“女配”在男主面前的行为要求?她赌对了这微小的一步!但代价是巨大的,身心俱疲,以及顾凛那更加难以捉摸的态度。
陈伯亲自为林晚重新布置了一份早餐,动作沉稳而无声。当他俯身将牛奶杯轻轻放在林晚面前时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音,快速而清晰地说了一句:“窗边那盆‘鹤望兰’,昨晚似乎被夜风吹歪了,太太有空不妨看看,是否需要扶正。”
林晚的心脏猛地一跳!窗边?鹤望兰?!
她昨晚就是在那扇落地窗前看到了可疑的车灯!陈伯这话…绝不是无的放矢!他在暗示什么?那盆花的位置…有东西?监控死角?还是…别的?
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泫然欲泣的虚弱模样,只是握着牛奶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,泄露了内心的震动。她不着痕迹地抬眼看向陈伯,对方却已直起身,眼神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幻觉。
一顿食不知味的早餐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中结束。顾凛率先起身离开,没有再看林晚一眼,但那短暂的沉默和探究的目光,已像种子一样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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