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铭和陈伯都能清晰地感觉到,前方那个背影所散发出的、不再是单纯的暴怒,而是一种…足以冻结灵魂的、死寂的冰冷。那是一种被至亲之死真相灼烧了十几年、又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后、所有情感被彻底抽干的、纯粹的、毁灭性的…杀意。
良久。
顾凛缓缓转过身。
灯光落在他脸上。那张曾令无数人敬畏的、俊美无俦的脸,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暗,没有怒火,没有悲伤,只有一片冰封万里的死寂荒漠。但在这片荒漠的最深处,却燃烧着两点幽冷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业火!
他的目光,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,缓缓扫过书桌上陆铭的光脑投影,扫过那简陋的雪地图画,最终定格在图画中那个持瓶的长发女子形象上。
“是她。” 顾凛的声音响起。不高,不沉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,却像极北之地刮过的寒风,瞬间冻结了书房的空气。“或者说,是她指使的。” 他指的是沈清漪。
他没有问“确定吗?”这种多余的话。陈伯的忠诚、陆铭的专业、老周用生命刻下的无声证言,还有…林晚昏迷前那指向真相的碎片信息…这一切,构成了无可辩驳的铁证链条!
“母亲…” 顾凛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,那串温润的佛珠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。“她最后几个月…总是把自己关在花房里…看着那些花发呆…我问她怎么了,她只是对我笑…笑得那么…难过…” 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颤抖,像是冰层下汹涌的暗流。“原来…是有人在模仿她…用最恶毒的方式…逼疯她…”
他猛地抬起头,那双燃烧着幽冷业火的眸子,直直射向陈伯:“当年负责花房清洁和夫人日常茶水的那个女佣…叫什么?”
“周翠萍。” 陈伯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,“夫人出事后第三天,她就拿着大笔遣散费,声称回乡下老家了。我们当时…只当是寻常人事变动。” 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老周画的那个拿瓶子的女人,身形轮廓,和周翠萍吻合度极高。而且,周翠萍有个远房侄女…叫周清漪。十五年前被一对姓沈的夫妇收养,改名…沈清漪。”
轰!
最后的拼图落下!
沈清漪!周翠萍的侄女!模仿顾母接近顾父的幕后黑手!害死顾母的元凶或帮凶!
顾凛手中的檀木佛珠串绳,在他无意识的巨力下,啪地一声…崩断了!
乌黑的珠子如同断线的泪滴,噼里啪啦滚落一地,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弹跳、滚动,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响。
书房内一片死寂。陆铭屏住了呼吸。陈伯的眼神锐利如刀。
顾凛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弯下腰,从冰冷的地毯上,一颗一颗,捡起那些散落的佛珠。他的动作专注而虔诚,仿佛在捡拾母亲破碎的灵魂。每捡起一颗,他眼中的死寂就更深一分,那幽冷的业火却燃烧得更加炽烈!
当他将最后一颗佛珠握在掌心,紧紧攥住时,他直起身。周身的气势不再是压抑的火山,而是化作了…一片足以吞噬万物的、绝对零度的冰风暴!
“陈伯。” 顾凛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冰冷,却比任何时候都更令人心悸。
“在。”
“通知所有董事,明早九点,召开紧急董事会。”
“是。”
“封锁沈清漪名下所有账户、不动产。冻结她与顾氏相关的所有项目权限。”
“是。”
“找到周翠萍。活要见人,死…也要把她的骨头挖出来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还有,” 顾凛的目光转向陆铭,那眼神冰冷刺骨,“那个‘清洁工’组织。我要名单。每一个人的名字。以及…他们背后,所有可能存在的‘雇主’信息。”
“没问题,顾总。” 陆铭毫不犹豫地点头,眼中闪烁着技术宅特有的、面对挑战时的冰冷光芒,“给我24小时,我让他们的老底在网络上无所遁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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