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原形了！

“说吧，你到底是谁？”许斯年盯着棉朵朵开口。

棉朵朵暂时从胡思乱想中脱离出来：“我、我就是一个路过的……”

许斯年捏着棉朵朵的手腕：“我给你两条路，要么对我说实话，要么跟我去‘人妖共建和谐社会办事处’。”

棉朵朵差点没被吓傻：“你怎么知道那种地方？”

许斯年没正面回答，只说：“你有三秒钟时间考虑。”

“我、我、我我招！”

棉朵朵绝对不是一个拥有坚强意志的妖精，所以许斯年一威胁，她基本就全招了。

棉朵朵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棉絮，手指无意识绞着白裙下摆 —— 那裙子上绣的木棉花边还在因为刚才的惊吓微微发颤。

“我是…… 镜湖边那棵最会结棉絮的木棉树！”

她闭着眼喊出来，喊完又赶紧补充，

“我叫棉朵朵，名字是从‘红棉灼灼映湖光，朵朵飞絮惹春风’里摘的......”

许斯年的手松了些，却没放开她的手腕。棉朵朵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，比树洞里的春日暖阳还要烫。

“所以你刚才……” 他顿了顿，语气听不出情绪，“又是装鬼又是表白，就是为了阻止秦教授砍树？”

棉朵朵猛地睁开眼，见他脸上没什么怒气，赶紧点头如捣蒜：

“对对对！我们棉絮是有点麻烦，但我们会自己收的！我能织网兜接住它们，还能让落在实验楼附近的棉絮提前化成花肥，绝对不影响仪器！”

她急得把族群最新研究的 “棉絮自主降解术” 都秃噜了出来，发间藏着的棉絮穗子跟着一抖一抖，飘出几缕雪白的细丝。

许斯年盯着那些慢悠悠落在他手背上的棉絮，突然低笑一声。

这笑声来得猝不及防，棉朵朵愣住了。她预想过对方会震惊、会报警，甚至会掏出桃木剑（她从话本里看来的），唯独没想过他会笑。

“你们木棉树精，都这么……”

许斯年斟酌着用词，目光扫过她白裙上被蹭脏的泥印 —— 那是刚才扑到地上沾的，

“…… 直接吗？”

棉朵朵的脸 “腾” 地红了，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。她想起刚才扑上去的架势，还有那句石破天惊的 “我喜欢你”，恨不得当场钻回树洞里待上三百年。

“我、我们领导说这叫‘出其不意’！”

她硬着头皮辩解，声音却越来越小，

“她们还说你看着心软，只要我表现得够…… 够特别，你就会帮我们说话。”

许斯年挑眉：“所以装鬼和表白，就是你们认为的‘特别’？”

“不是不是！” 棉朵朵连忙摆手，发间的棉絮穗子扫过他的脸颊，带着点清冽的草木香，

“本来是想跟你好好说的，但上次在电影里看到别的妖精那么做……”

她越说越乱，最后索性耷拉着脑袋，像朵被雨打蔫的木棉花：

“对不起，给你添麻烦了。如果你非要砍，能不能…… 能不能等今年的新花谢了再动手？它们还没见过完整的春天。”

话音刚落，手腕上的力道彻底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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