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罩上的血珠顺着纹路滑落,在地面汇成蜿蜒的红河。少年胸口的疤痕又裂开一分,风干的玫瑰瓣簌簌掉落,露出里面泛着金属光泽的肋骨——那些被磨成玫瑰刺的骨头,正随着心脏的搏动发出细微的共鸣。
“你知道吗?”护士的尖叫突然变成了嗤笑,她扯下橡胶手套,腕间露出和少年同款的玫瑰胎记,“当年你拽断铁栏时,飞溅的铁锈扎进了他的视网膜。从那天起,他看见的所有玫瑰,都是你掌心的血色。”
我的指尖突然刺痛,三年前嵌进少年皮肤的花瓣碎片,此刻在掌心跳动如活物。玻璃罩内的心脏猛地收缩,血管暴起的红丝缠绕成玫瑰形状,而少年机械转动的脖颈后,本该是胎记的位置露出道接口——那片被剥下的皮肤,正贴在标本瓶里的心脏表面,纹路清晰如新生。
“标本需要宿主。”少年的声音透过扩音器裂开,齿轮摩擦声中夹杂着幼犬的呜咽,“那只死在花园的狗,心脏现在还在替他跳动。”他抬起手,掌心翻转处躺着颗沾满脑浆的纽扣,“上周那个闯入者的记忆,被我腌在福尔马林里了。”
雨突然停了,标本间的红光映着满地碎玻璃,每一块反光里都映出少年下葬小狗的模样。那时他脖颈后的胎记还是粉色的,而现在,那片皮肤正随着心脏的搏动微微起伏,像极了被风吹动的玫瑰花瓣。
“你看,”我举起掌心发烫的花瓣,碎片突然渗出血珠,滴在玻璃罩的锁孔上,“当年扎进他视网膜的铁锈,其实是我指甲里的血。”锁芯发出熔化的滋滋声,少年机械的笑容突然僵住,胸口的疤痕里涌出的不再是花瓣,而是带着体温的鲜血。
铁栏倒塌的轰鸣声中,护士腕间的胎记突然裂开,掉出半枚生锈的钥匙。我接住钥匙时,少年的心脏猛地撞碎金属支架,带着血管的红丝缠上我的手腕——那些被磨成玫瑰刺的肋骨,正从他体内抽出,在我掌心拼成把带血的钥匙。
“原来标本师最想腌起来的,”我将钥匙插进少年胸口的疤痕,听见齿轮停转的咔嗒声,“是自己跳动的心脏。”玻璃罩彻底碎裂的瞬间,雨水重新落下,而少年脖颈后新生的皮肤下,正透出枚逐渐晕开的血色玫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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