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

烈日炙烤着广场中央的铁笼，洛少爷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血痕，白衬衫下的皮肤还留着昨夜被荆棘划破的旧伤。围观人群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般刺耳，有人将发馊的面包砸在铁栏上：“不是说能让石头开花吗？骗子！”

洛灵被铁链锁在相邻的木架上，脖颈后的玫瑰胎记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。她望着哥哥被唾沫弄脏的侧脸，突然想起他们躲在废弃教堂的夜晚——那时少年用烧焦的木炭在墙壁写诗，说要把月光碾碎，和着露水浇灌荒草。

“不过是两个装神弄鬼的戏子！”戴礼帽的男人冷笑，掏出怀表敲打铁笼，“听说能用咒力催生植物？我看就是偷学了街头魔术。”人群哄笑中，洛少爷突然低头咬住自己的手指，鲜血滴落在脚下石块。暗红痕迹蜿蜒生长，竟真的钻出细小藤蔓，开出三朵畸形的黑花。

“妖术！烧死他们！”恐慌的尖叫此起彼伏。洛灵却大笑起来，笑声混着咳嗽震得铁链哗啦作响：“你们怕了？怕我们这些‘疯子’眼里的世界，比你们规规矩矩的牢笼更鲜活！”她猛地撞向木架，脖颈胎记渗出的血珠落在地面，藤蔓如蛇般缠住最近的卫兵脚踝。

混乱中，戴着玫瑰徽标的白衣人踏入广场。他们的橡胶手套闪着冷光，针管里的绿色液体在阳光下晃出诡异的波纹。“上头说了，这种‘特殊人才’不该在街头卖艺。”为首者扯开洛少爷的衣领，在他胸口贴上冰凉的金属片，“该让你们见识真正的‘改造’了。”

洛少爷被拖走时，最后一眼望向洛灵。少女脖颈后的胎记正在剥落，露出底下用指甲刻出的歪扭诗句——那是他们在教堂废墟写的第一首诗，此刻正随着她剧烈的挣扎，在皮肤上晕染成血色的花。而远处，被血浇灌的黑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，将根系深深扎进石板路的裂缝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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