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腻积分制

晨光把观景台的栏杆镀成金色时，林砚的铅笔尖还在纸上轻轻发抖。他盯着陈嚣写下的“不限时”三个字，突然想起昨晚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，对方也是这样看着他，眼里盛着比星光更软的东西。

“那……积分怎么办？”他把脸颊往陈嚣冲锋衣上埋得更深，声音闷闷的，“我的小本子还没记满任务呢。”

陈嚣低头捡起铅笔塞回他手里，指腹擦过他发烫的耳垂：“新增长期任务：每天和我一起看星星，积分解锁‘永远’。”他翻开笔记本的新一页，在页眉画了颗小小的双子星，“今天的支线任务——下山路上买两串糖葫芦，甜的那种。”

林砚立刻在“任务清单”上画了串歪歪扭扭的糖葫芦，笔尖戳破纸页时，陈嚣伸手捂住他的手背：“别太用力，本子要留着记一整年的星轨呢。”

下山的路比上山时轻快许多。陈嚣牵着他的手没松开过，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时而交叠，时而分开，像追逐着玩闹的星子。路过山腰的小卖部时，陈嚣果然买了两串裹着晶莹糖衣的糖葫芦，递过来时特意挑了山楂更圆的那串：“任务道具，咬一口才算激活。”

林砚咬下去时，糖衣在舌尖化开清甜，他突然想起什么，举着糖葫芦往陈嚣嘴边凑：“共享道具能加积分吗？”

陈嚣咬走最顶端的那颗山楂，糖渣沾在唇角，被林砚伸手用指腹擦掉了。少年的指尖软软的，带着糖葫芦的甜味，陈嚣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了碰：“隐藏奖励：触碰甜度+100。”

回到江边时，晨雾已经散了，江面上的金光碎成星星点点。林砚把观星手册摊在长椅上，指着最后一页的星轨图给陈嚣看：“你看，昨晚记录的猎户座，今天日出时刚好收尾在天顶。”他的指尖划过纸面，“就像我们……从天黑走到天亮。”

陈嚣把他揽进怀里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。林砚的发梢还沾着草叶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他低头看着少年在本子上补画的日出轨迹，铅笔线条歪歪扭扭，却在尽头画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。

“新任务发布：”陈嚣的声音低低的，混着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，“今晚七点，老地方看晚霞。任务奖励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看着林砚瞬间亮起来的眼睛，“奖励是告诉你，我藏在星轨图背面的话。”

林砚立刻把本子翻到背面，空白页干干净净，只有角落有个小小的折痕。他抬头时，陈嚣正在把那颗星星胸针往他书包上别，金属反光晃了眼，他听见对方说：“现在不能看，要等任务完成才能解锁。”

江边的风渐渐暖起来，吹得人鼻尖发痒。林砚把糖葫芦的竹签扔进垃圾桶，回来时被陈嚣拉住手腕转了个圈，冲锋衣的衣角扬起小小的弧度。晨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，把皮肤晒得暖暖的，像揣着永不落山的太阳。

“小本子借我用下。”陈嚣接过铅笔，在“今日总结”栏写下一行字。林砚凑过去看时，笔尖正在画一个大大的对勾，后面跟着：“晨光兑换券生效中，有效期：从日出到所有日出。”

铅笔尖停在纸面的瞬间，远处传来早班船的鸣笛声。林砚突然想起什么，从书包里掏出热牛奶递过去：“差点忘了！这个是……任务补给品。”

陈嚣接过牛奶时，指尖碰到他的，两人都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江面上的波光慢慢晃。林砚的小本子摊在腿上，风掀起纸页，露出新画的太阳和星星，像把整个清晨的光，都收进了少年的秘密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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