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(2-1)

笼子里的时间变得模糊。

柩鄚蜷缩在冰冷的铁栏之间，数着从天花板缝隙渗下的水滴。一滴、两滴……三百二十七滴。

直到铁门被推开，橛鋈的身影逆光而立。

"想清楚了吗？"他的皮鞋尖抵在笼门边，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，"是要继续当个不听话的宠物，还是做完美的'她'？"

柩鄚的指甲抠进掌心。她抬头，突然发现男人领口沾着口红印——艳丽的玫红，根本不是林微雨会用的颜色。

她被带到了三楼禁室。

这是橛鋈绝对禁止她踏入的领域，此刻却亲自为她推开雕花木门。

满墙监控屏幕同时亮起，显示着别墅每个角落的实时画面。而正中央的玻璃陈列柜里，静静躺着一件染血的白色睡裙。

"知道微雨是怎么死的吗？"橛鋈从背后环住她颤抖的身体，唇瓣贴着她耳垂轻笑，"她太吵了……总是在夜里哭。"

柩鄚的瞳孔剧烈收缩。

苏医生突然造访。

"营养不良导致的器官衰竭。"他收起听诊器，突然压低声音，"柩小姐，你胸口的纹身……是不是在溃烂？"

柩鄚下意识揪紧衣领。那朵玫瑰纹身最近确实开始渗血化脓，但她不敢说——那是橛鋈亲手刻下的"作品"，任何瑕疵都会招致暴怒。

"明天下午三点，帝华医院皮肤科有专家坐诊。"苏医生将病历本塞进药箱，手指在纸页间留下什么东西，"挂号姓名是林微雨。"

深夜，柩鄚撬开了病历本夹层。

里面是一张泛黄的B超单：妊娠8周，胎心正常。患者签名处是林微雨颤抖的字迹，而注意事项栏里，有人用红笔涂了个扭曲的"杀"字。

她终于明白了禁室监控里那段被反复播放的画面——

林微雨跪在雨夜里哀求，而橛鋈撑着黑伞，亲手将流产药倒进她喉咙。

**5.**

"原来你在这里。"

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，柩鄚正抱着B超单发抖。她抬头看见橛鋈睡袍半敞，锁骨处还留着那个玫红唇印，手里却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。

"喝了它。"他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腹，"对孩子好。"

柩鄚盯着杯中悬浮的白色粉末，突然想起林微雨睡裙上那片褐色的血渍。

柩鄚盯着那杯牛奶，指尖发冷。

她忽然笑了，唇角扬起林微雨标志性的15度弧线："谢谢老公。"

牛奶被一饮而尽。

橛鋈满意地抚摸她的长发，却没看见她藏在枕头下的手正死死掐着大腿——方才吞咽时，她将大半杯牛奶都浸入了袖口的吸水面料。

凌晨三点，柩鄚在浴室抠着喉咙吐得昏天黑地。

抬起头时，镜面突然映出身后的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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