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查得怎样?"萧承煜掀帘而入,龙袍下摆沾着夜露。
"回陛下,有人擅闯。"李德全躬身禀报,"但东西都还在。"
萧承煜走到案前,看着被打翻的香炉。鎏金表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,像把未出鞘的剑。"她去了多久?"
"约莫半柱香。"李德全递上新沏的茶,"不过...奴才的人已经盯上她派去查账的小太监。"
萧承煜摩挲着茶杯边缘,忽然轻笑:"她还是老样子,做事滴水不漏。"他顿了顿,"派人把红麝香的库存都换了吧。"
"是。"李德全应声退下。
萧承煜站在窗前,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。他想起昨夜沈清辞最后那个眼神,像是看穿了什么,又像是失望至极。三年来,他第一次觉得心口闷得喘不过气。
清宁宫内,沈清辞正对着烛火研究羊皮卷。知春端来药汤,看到主子发白的指尖。"主子,喝药吧。"
沈清辞接过瓷碗,药汁晃出几滴,落在李德全的签印上。墨迹晕开的刹那,她突然想起一事:"去年冬至,李德全可曾出宫?"
知春愣住:"主子怀疑..."
"林婉柔的生辰在冬至子时。"沈清辞放下药碗,"若有人想炼制蛊毒..."她没说完,起身走向妆奁。铜镜映出她苍白的脸,还有耳后那颗朱砂痣——那是她出生时就有的印记。
窗外秋风渐起,吹得帷幔翻飞。沈清辞望着镜中的自己,忽然想起大婚那夜。那时她也这般坐在镜前,等着那个永远不会来揭盖头的人。如今物是人非,她终于明白,有些真相远比背叛更令人痛彻心扉。
卯时将尽,宫门开启的声响惊醒了栖息的雀鸟。沈清辞将羊皮卷藏入夹层,转身时碰倒了琉璃瓶。蛊粉洒在裙裾上,像点点星火。她弯腰去捡,忽觉指尖刺痛——一片碎玻璃扎进了肉里。
"主子!"知春慌忙要上前包扎。
"无妨。"沈清辞拔出碎玻璃,看着掌心渗出的血珠,"倒是你,记得去趟户部,查查去年的香料进出账目。"
知春应声而去。沈清辞独自留在殿内,思绪却飘向御书房的那场惊险。她确信自己找到了关键证据,却不愿相信背后的真相。那个曾许诺与她"表面夫妻,登基离宫"的男人,当真会做出这等事?
秋风卷起枯叶贴在窗纸上,发出沙沙的响动。沈清辞起身推开窗,晨雾中隐约可见御书房的方向。她忽然想起那个暗卫临别时的眼神,像是欲言又止。或许,这场棋局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。
\[未完待续\]沈清辞盯着掌心的血珠,忽然想起大婚那夜被划破的指尖。那时萧承煜握着她的手说:"委屈你了。"他的拇指拂过她虎口的茧,那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。
"主子?"知春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。
"去吧。"沈清辞用帕子裹住手指,羊皮卷上的墨迹已被晕开,但那个名字依然清晰可辨。她起身走向妆奁,铜镜里映出耳后那颗朱砂痣——原来早在出生时,命运就给她烙下了印记。
卯时二刻,户部衙门刚开大门。知春攥着沈清辞的腰牌混进账房,却发现去年的香料账目竟被人抽走大半。她正要翻找,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"这都秋天了,怎么还查起旧账?"
知春转身看见个戴瓜皮帽的小吏,手里抱着新到的文书。她赔笑:"上头交代要核对数目。"
小吏往她怀里塞了本册子:"那就先看这个。"他压低声音,"南疆那边最近不太平,听说红麝香的事..."
知春急急翻动册页,果然发现几处异常。最末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写着个日期——正是林婉柔生辰那日。
与此同时,清宁宫偏殿。沈清辞正对着烛火观察蛊粉,忽然听见外头喧哗。她推开窗,见几个宫女簇拥着个太监匆匆往东六宫去。
"出什么事了?"她拦住个小宫女。
"回娘娘,景仁宫走水了!"小宫女瑟缩着身子,"说是李公公亲自带人救的火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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