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甩不掉的人 (2-2)

空气瞬间僵住。周围有人看过来，指指点点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。我脸上火辣辣的，起身就要走。

“对不起。”苏砚知突然开口，声音里带着歉意，“我是不是吓到你了？”

我脚步一顿，没回头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”他又说，语气很轻，“我只是……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，想让你多吃点。”

我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很久没人这样跟我说过话了。妈妈总是很忙，回到家也只是问我作业写了没，成绩单发了没。同学们早就习惯了我的沉默，没人会在意我开不开心。

“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地响起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知道了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松了口气，“那我不碰，你自己多吃点，好不好？”

我没回答，重新坐回椅子上，低头小口扒拉着米饭。眼角的余光里，他把那块掉在桌上的排骨夹起来扔掉，然后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饭，没再说话，却也没走。

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照进来，在我们之间的空地上投下一块光斑。我偷偷抬眼，看见他正低头啃着一块鸡翅，嘴角沾了点酱汁，像只偷吃的小猫。

心脏忽然软了一下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撞。

也许，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上，真的会有一束光，固执地照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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