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奶油味的夜晚 (2-2)

吃完蛋糕时，奶油沾了苏砚知一嘴角，像只偷嘴的小猫。我抽了张纸巾递过去，他却没接，反而微微仰起脸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：“帮我擦擦？”

温热的呼吸拂在我手背上，我指尖一颤，鬼使神差地就凑了过去。指腹擦过他唇角时，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，还有刻意屏住的呼吸。擦完我立刻收回手，指尖却像沾了奶油似的，黏糊糊的烫。

他低低地笑了一声，声音有点哑：“谢啦，同桌。”

“无聊。”我别开脸，假装看墙上的时钟，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。

“来，看电影。”他从电视柜里翻出碟片，是部老掉牙的青春片，封面都磨出了毛边，“我妈说这是她年轻时候看的，说特别甜。”

他把碟片塞进播放器，然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：“过来点，挤挤暖和。”

我挪过去一点，留出的空隙还能再塞下一个人。他却不满意，伸手拽了我一把，我没坐稳，直接撞进他怀里。鼻尖蹭到他锁骨，全是淡淡的柑橘洗衣液味，和他身上的温度一起，像张柔软的网，把我整个人裹了进去。

“你干什么？”我猛地撑起身子，心跳快得像要炸开。

“沙发太小了嘛。”他笑得一脸无辜，手却还搭在我腰上，没松开。

电影开场时，他终于安分了些，只是肩膀还贴着我的肩膀，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。屏幕上的男女主在雨中奔跑，背景音乐温柔得不像话，客厅里只剩下老式播放器轻微的沙沙声。

看到一半，我感觉肩膀一沉。苏砚知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，脑袋轻轻搁在我肩上，呼吸均匀，带着点蛋糕的甜香。他的头发有点长了，发梢扫过我脖颈，痒得人想躲，却又舍不得动。

我低头看他，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，刚好落在他睫毛上，投下一小片阴影。他睡着的样子很乖，不像平时那样咋咋呼呼，嘴角还微微翘着，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。

“沈砚，”他忽然嘟囔了一句，声音很轻，带着点迷糊，“有你在，真好。”

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软得一塌糊涂。原来他没睡着。

我没说话，只是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，让他枕得更舒服些。窗外的月光慢慢移进来，照在我们交叠的手背上，也照亮了我悄悄扬起的嘴角。

电影还在继续，男女主在屏幕里说着笨拙的情话，而屏幕外的我们，呼吸交缠，像两株悄悄缠绕在一起的藤蔓，在这个安静的夜晚，把根须扎得更深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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