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回家

“孩子，我是你阿妈。阿妈带你回家。”一个温柔的，沙哑的女声从周瑜脑海里响起。

“阿妈？你是谁？”

“孩子，我是阿妈啊，你难道忘了阿妈吗？孩子啊，阿妈真的很想你，阿妈错了，当时……”

“当时？发生了什么。”周瑜有些烦躁，阿妈？不就是妈妈吗，她是她妈，那钱莹是谁？什么东西。她又想到高霁，那她呢，高霁又是谁？她姐姐？她妹妹？还是毫无关系？周谦呢？

周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“我是谁？”

“你是小鱼，我的卓玛，我的女儿啊。你忘掉那个疯子了对吧。”

“那个疯子？是谁？”

“孩子，忘却就是永恒，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。我的孩子，回来吧。”

“回来吧。”

“回来……”

恍惚间，周瑜感到了一股推力，她猛然惊醒。死死的握着座椅两边都扶手。原来是公路上，前面出了车祸。司机保险起见，先刹车了。

副驾驶上那个青年关心都看了她一眼，与司机用藏语交流了几句。周瑜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好像是很熟悉的，可又偏偏听不懂。

“怎么了？”周瑜问高霁。

后者慢慢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，告诉她前方出了车祸。

周瑜松了一口气。青年和他们说这条公路，出过很多次车祸，没事的。这个男人 给周瑜一种很熟悉的感觉，周瑜问过这个青年的名字，青年很和善地告诉他，让大家叫他导游就可以了，自己姓陈。其余什么都没说。周瑜只当对方不想透露自己的隐私。而下一站是敦煌。

那是沙漠，苍茫的大沙漠。难以置信的一望无际和那干涩，但又是那么的亲切。

周瑜和高霁兴奋地走在前面，而不知身后的导游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色“小鱼儿，我找到你了。这一次……”

“陈导，陈导，员工说这次里面有讲解员，你进去吗。”女孩儿们兴致很足地在前面回头问他。

“去啊，公费旅游啊。肯定去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孩子们笑成一团，又跑到前面去了。留青年和司机去给他们兑票去了。去莫高窟要经过一片沙漠的。对于高霁来说，莫高窟是一个她魂牵梦绕的地方。自从初中读过余秋雨的《文化苦旅》中的《莫高窟》，那里带给高霁的无可奈何的刻骨铭心，让高霁记了六年。

对于高霁来说，那些供养人像是让她叹为观止的，高霁早年学素描速写，甚至油画。虽然她一直学习的都是西方艺术。可当她看到壁画上，那些头戴凤冠的，华丽的珠钗，那最耀眼的步摇，以及飘逸的丝帛，那袅娜的身形。尽管千年的氧化，仍能看见西方艺术里明暗交界线和高光点。那一刻，没人知道高霁心里都震撼。沙漠让莫高窟神秘，沙漠也叫莫高窟存留。高霁喜爱这里，她仔细地观察每一点角落，甚至不愿意眨一眨干涩的眼睛。

都督夫人雍容华贵，袅娜的身姿，华丽而庄重。太美了，留存千年。走过莫高窟，她们久久不能释怀。而青年则默默跟在她们后面，沉默了一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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