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神鸟

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周瑜尴尬死了，人都没看清，就是一句抱歉。

“没事。”头上传来温柔磁性的男声。陈宥很温和地扶住她的腰。

“陈导，有没有装疼你。”毕竟自己刚可是跑去追高霁，冲击力可不小。

“没事儿，不疼。”陈宥的动作很熟练，像做过上百次这样的动作，他的动作很温柔，看着怀里的人红透了的耳根，心里泛起难以言喻的悸动。

周瑜抬起头，绕过陈宥的身体，却看见高霁扒着门，和她招手。周瑜的脸更红了，气死了，这个高霁。

“没事儿，我们回去吃饭吧。”陈宥温声道。周瑜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，二人同行，回包厢吃饭了，路过高霁时，周瑜还给高霁竖了竖拳头，并附上一个龇牙咧嘴的威胁。高霁立刻回了个大大的微笑。

……

直至再入深夜。

“小山神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。”

“我觉得……”

“唉……”

“我真觉得他是个好人。”高霁有些急了。

“孩子，或许是我的错，当时天地叫我慢慢告诉你这一切的一切。而我只给了你记忆的一部分。”

……

“也许你还未接受这一切。但……你必须要快点接受这一切。”

同时另一间房里。

周瑜看见了自己，一个身穿藏族服饰的女孩，她奄奄一息，她被人紧紧地抱进怀里，动作却很轻柔“卓玛，卓玛……”

她看不清他的脸，她付出一切用手抚上男人的面容，“ང་ཁྱོད་ལ་དགའ་།（我爱你）”她的嘴唇颤抖着 ，失尽血色的唇，颤颤巍巍地挤出这句话，小声又决绝。那个男人埋着头低声抽泣。

当她失去最后的力气，双手无力地坠落。她开始化作灰烬而慢慢消散，一点一点地，慢慢消弥于天地之间，刹那间，天地间所有的鸟，都不做声，所有的毕方鸟开始悲鸣。但在消逝的最后一刻，周瑜看清了那个男人，看到了那张脸，他很白，他的眼里是泪，顺着脸颊，一点一点地低落，是陈宥，他低声说：“我会找到你。”

她想用手抚去他的眼泪，却是一阵风拂过他的耳畔。

她闭上眼睛，化作一阵风 凑在他耳边说：“陈宥，放下吧……ཁྱོད་ལ་ཐོབ་པ་དག་ནི་སྨོན་ས་དང་ཤོར་བ་དག་སྐྱོན་མེད་པ་སྨོན།།（愿你所得皆所期，所失亦无碍）。

……

而他们的身后，立了一个人，一个长发的女人，她站了很久，直到天慢慢暗了。

……

“孩子，这是因果。”

“我……救不了他。”

……

夜深人静，静谧的森林深处，一个男人跪在石像面前，石像很高，十几米高，却隐匿于森林深处，群树之间。

“我求您……救救她。”

高霁看着那个石像，一个半羊人像，头上伸出锋利的羊角，背上甚至有宽大的羽翼。神圣而温柔地俯视一切，她是不了冒犯的，是保佑大山的神。

“我救不了她。回去吧……”

“可你……不是神吗。”

“神……并非无所不能 。”

男人眼里全是红血丝。他的眼里全是决绝。

“她是毕方，是神鸟，你有她的法器吗？”

“法器？”

“焰晖羽是毕方的一根羽毛幻化而成，具有明亮如晨曦般的光辉，能帮助持有者在黑暗中看清方向，亦可在危机来临前发出警示的光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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