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:出国留学 (3-2)

星沉海猛地抬头，眼底的平静瞬间碎裂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夏清言也抬起头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没说出话，只是死死盯着她，眼神里的恐慌像要溢出来。

“胡闹！”星爷爷把紫砂壶往桌上一放，茶水溅出几滴，“你爸妈知道吗？好好的学不上，跑去伦敦干什么？”

“我爸妈已经同意了。”许星洛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，“我本来就想读设计，伦敦的学院更适合我。”她避开星沉海的目光，也没看夏清言，只是对着两位爷爷弯了弯腰，“夏爷爷，星爷爷，对不起，因为我的事让两家费心了。我走了，他们……应该就能静下心来了。”

“许星洛！”星沉海往前一步，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，“谁准你走的？你把我们当什么了？说躲就躲，说走就走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许星洛终于看向他，眼底浮起一层水汽，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，“看着你们天天为了我吵架、打架？看着两家因为我们这些小辈的破事闹得不愉快？星沉海，夏清言，你们从来没问过我想要什么。”

她的声音带着哽咽，却字字清晰：“我想要的不是谁的占有，不是谁的争抢，更不是把谁拖进泥潭里！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上学，做自己喜欢的设计，可你们把一切都搅乱了！”

夏清言突然笑了，笑得比哭还难看，眼泪顺着脸颊滑进嘴角的伤口里，带着咸涩的疼：“所以你就要走？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们？”

“不是惩罚。”许星洛摇了摇头，目光掠过他，落在窗外那棵老梧桐上，“是让我们都清醒清醒。或许距离远一点，你们才会明白，喜欢不是绑架，更不是把对方逼到绝境。”

夏爷爷和星爷爷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。他们活了大半辈子，见惯了家族联姻的算计，也看过为情所困的痴傻，却没料到这几个孩子会闹到这个地步。许星洛的决定，看似冲动，却是眼下最体面的解法。

“既然你想好了，”星爷爷叹了口气，语气里带着惋惜，“那就去吧。照顾好自己，有事给家里打电话。”

夏爷爷也点了点头，对着夏清言厉声道：“听到了？人家姑娘都比你懂事！从今天起，禁足一周，把《家训》抄一百遍！”

星沉海没再说话，只是死死盯着许星洛，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。他想冲上去抓住她，想质问她凭什么擅自决定一切，可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和决绝的眼神，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他突然明白，这场闹剧里，他所谓的保护和在意，早已变成了勒紧她的绳索。

夏航看着眼前这一幕，心里五味杂陈。他终于明白，自己终究是个外人，掺和不进这几个年轻人盘根错节的过往和执念。

离开书房时，许星洛没回头。走廊里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，她却觉得眼睛发涩。她知道，这个决定会让很多人失望，会让星沉海和夏清言痛苦，可她别无选择。

走到庭院门口，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她以为是星沉海，或是夏清言，回头却看见夏航站在台阶下。

“一路顺风。”夏航递给她一个信封，“这是我整理的设计类资料，或许对你有用。”

许星洛接过信封，轻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
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，夏航打开手机，删掉了编辑好的消息——他原本想问，要不要最后再见一面。

书房里，星沉海一拳砸在墙上，指节渗出血来，却感觉不到疼。夏清言靠着书架滑坐在地，双手插进头发里，发出压抑的呜咽。两位老爷子看着这副景象，只能摇头叹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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