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华离殿后,金銮殿内的寂静便被萧策的冷哼打破。他瞥了眼温玉,语气带刺:“北境军情紧急,陛下哪有心思看你那劳什子画?”
温玉将折扇合拢,指尖轻叩扇骨,声音平静:“将军之子只知弓马,可知‘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’?北境缺的,或许不只是将士。”他抬眸看向萧策,“萧公子若真关心边防,不如想想如何劝令姐开仓放粮,而非在此逞口舌之快。”
萧策一噎,竟被堵得说不出话。谢临砚适时上前打圆场,笑意温和却暗藏机锋:“温公子此言有理,只是……”他目光落在温玉素净的衣袍上,“以温公子的家世,怕是连北境的地图都未必见过吧?”
这话直指温玉没落的出身,可谓诛心。苏砚辞站在角落,忍不住蹙眉——他与温玉同为寒门,自然懂这种被轻视的滋味。
温玉却似毫不在意,反而轻笑一声:“谢公子说笑了。家父虽致仕,书房里却藏着先帝年间的北境舆图,草民自幼翻看,不敢说熟知,却也略知一二。”他顿了顿,忽然看向谢临砚,“倒是谢公子,江南距北境千里,怕是只在诗文中见过‘大漠’吧?”
谢临砚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就在这时,福安匆匆返回,对众人道:“陛下有旨,北境军情棘手,选秀暂停三日。诸位公子可在驿馆等候,也可自行在京城走动,只是……”他目光扫过三人,“莫要惹出是非。”
说罢便转身离去。萧策率先拂袖而出,谢临砚深深看了温玉一眼,也缓步离开。温玉望着他们的背影,将折扇重新展开,素白的扇面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淡的墨痕,像是北境山脉的轮廓。
苏砚辞走过来,轻声道:“温兄刚才说得好。”
温玉转头看他,眼中疏离散去些许:“苏兄过奖了。”
两人并肩走出金銮殿,春日的阳光落在身上,却驱不散这皇城深处若有若无的寒意。谁都知道,这三日的暂停,绝非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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