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弈 (2-1)

回到皇宫，沈昭华立刻传旨：命副将率五百轻骑，从野狼谷暗河潜入，接应镇北侯；同时密令刑部，突袭吏部尚书府，搜查与蛮族勾结的证据。

安排妥当后，她坐在御座上，指尖叩着扶手。谢临砚若真是内鬼，谢家必然脱不了干系，江南的势力怕是要重新洗牌。而温玉……他提供的信息太及时，反而让她有些捉摸不透。

“陛下，谢公子求见。”内侍来报。

沈昭华挑眉：“让他进来。”

谢临砚依旧是一身月白长衫，笑容温润：“陛下，臣听说北境战事吃紧，特来请命——臣愿捐出谢家一半家产，资助军饷。”

“哦？”沈昭华故作惊讶，“谢公子倒是有心。”

“为国分忧，是臣的本分。”谢临砚垂眸，“只是……臣昨日听闻，陛下去了城南的书铺？”

沈昭华心中冷笑，果然是为这事来的。她淡淡道：“不过是闲得无聊，去看看旧书罢了。”

“温玉此人，出身寒微，心思却未必单纯，”谢临砚语气带着关切，“臣听说，他常与一些江湖术士来往，恐对陛下不利。”

这是想给温玉扣上“结党营私”的帽子？沈昭华轻笑：“谢公子多虑了，一个卖书的而已，能有什么心思？”

谢临砚还想说什么，殿外忽然传来喧哗。刑部尚书匆匆闯入，跪地奏报：“陛下，查到了！吏部尚书府中搜出与蛮族往来的密信，还……还搜出了谢公子的玉佩！”

谢临砚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
沈昭华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，心中再无半分犹豫。她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：“谢公子，你的玉佩，怎么会出现在吏部尚书府？”

谢临砚浑身颤抖，语无伦次：“不……不是臣的，是他们伪造的！陛下，臣冤枉！”

“冤枉？”沈昭华扔出一卷密信，“那这上面的字迹，也是伪造的？”

密信上的字迹，与谢临砚前日呈递的《宸宫赋》如出一辙，赫然是与蛮族约定“黑风口劫粮”的细节。

谢临砚瘫软在地，面如死灰。

就在这时，内侍又报：“陛下，萧公子求见，说有要事禀报！”

萧策大步进来，看到地上的谢临砚，愣了一下，随即对沈昭华道：“陛下，我刚才在教场听说，谢临砚勾结蛮族？我就说这小子看着虚伪！”他顿了顿，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，“对了，我姐姐托人送来密信，说北境蛮族内部有矛盾，若能派人离间，或许能不战而胜。”

沈昭华接过密信，看完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萧策虽鲁莽，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递上助力。

“萧策，”她看向他，“朕命你即刻率三千骑兵，前往北境支援镇北侯，务必拿下蛮族首领！”

萧策眼睛一亮，立刻领命：“臣遵旨！”他临走前，狠狠瞪了谢临砚一眼，像是在说“活该”。

殿内只剩下沈昭华与谢临砚。沈昭华看着地上的人，忽然觉得索然无味。这场博弈，谢临砚输得太轻易，反倒是温玉，藏在暗处的棋，似乎才刚刚开始落子。

“把他押下去，交给刑部再审。”她挥挥手，语气疲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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