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个不行了。"卫兵像扔垃圾般把小北丢在角落,"今晚的祭品还差三个。"
妇人扑过去抱住男孩,用身体挡住卫兵审视的目光:"官爷行行好,我儿子已经......"
"那就你顶上。"卫兵狞笑着拽起妇人,"老女人的血虽然差点,凑合能用。"
叶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她蜷缩在草堆里,趁机将周慕白法袍中掉出的玉符塞进嘴里。玉符入喉的刹那,封锁丹田的力量出现了一丝松动。她假装虚弱地伸出手:"水......"
卫兵嫌恶地踢了她一脚:"病恹恹的,明天第一个拿你祭鼎!"
等铁门重新锁死,叶璃立刻爬到小北身边。男孩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,但右手食指还在微微颤动——这是叶家医馆祖传的暗号,表示"假装昏迷"。她掰开小北紧握的拳头,在霉饼里摸到个坚硬的物体。
"小姐......"小北气若游丝,"地牢下面......有白柱子......"
残缺的玉钥匙在叶璃掌心发烫。她突然想起周慕白最后的话——去北境找青铜鼎。难道镇守府的地牢里,藏着天柱碎片和药皇谷的杀人鼎?
头顶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地牢剧烈摇晃,墙上的火把齐齐熄灭。黑暗中,锁住栅栏的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。叶璃趁机背起小北,跟着惊慌的老弱妇孺往外冲。
通往地面的石阶上满是粘稠的血迹。叶璃刚推开地牢铁门,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——镇守府中央广场上矗立着一尊三丈高的青铜巨鼎,鼎身缠绕着七条碗口粗的铁链。每条铁链都锁着十个孩童,最外围是上百名被捆住的流民。
"天罡炼煞,起阵!"
高台上的黑袍老者挥动血色令旗。青铜鼎顿时发出沉闷的轰鸣,鼎口喷出的灰雾化作七条巨蟒,扑向那些被锁住的孩童。惨叫声中,叶璃看见第一个被灰雾笼罩的孩子瞬间干瘪,全身精血顺着铁链流向巨鼎。
小北在她背上突然挣扎:"小姐快看......鼎下面......"
广场地砖的缝隙里透出诡异的白光。叶璃眯起眼睛,隐约看见青铜鼎正下方埋着截白色石柱,柱身上刻满了与药皇鼎相同的铭文。更惊人的是,那些被抽干的孩童尸体上,都浮现出与阿宛相同的青纹!
"原来如此......"叶璃浑身发抖。寒毒症根本不是瘟疫,而是为了筛选能承受天柱之力的"容器"!这些孩子体内被种下的青纹,分明是简化版的药皇鼎认主标记。
黑袍老者突然转头看向地牢方向。叶璃慌忙低头,却已经晚了——老者的眼睛完全是一片灰白,没有瞳孔也没有眼白,就像两团凝固的雾气。
"药皇余孽!"老者嘶吼着掷出令旗,"拿下她!"
叶璃转身就跑,却被一队铁甲卫兵堵个正着。为首的将领正是那夜焚毁医馆的凶手,他头盔上的雪雕翎毛沾满了凝固的血渍。
"叶家的小贱人!"将领的弯刀劈向叶璃脖颈,"正好用你的血......"
刀锋在距咽喉三寸处突然凝固。将领惊愕地低头,看见自己胸口冒出一截剑尖——正是周慕白的本命剑"诛邪"!更诡异的是,剑身上的血纹正疯狂生长,转眼间就爬满了将领全身。
"第一个。"熟悉的声音在叶璃耳边响起。周慕白的虚影从剑身上浮现,但比之前透明了许多,"还有六个阵眼......"
叶璃抓住飞回的诛邪剑。剑柄传来的触感冰凉刺骨,仿佛握着一截万年玄冰。她来不及多想,挥剑斩向最近的一条铁链。剑刃与铁链相撞的刹那,青铜鼎突然发出震天咆哮,鼎身上的古老纹路次第亮起。
"拦住她!"黑袍老者尖叫,"不能让她唤醒......"
灰雾巨蟒调转方向扑来。叶璃本能地横剑格挡,却见诛邪剑自动引动她锁骨处的青纹。那些纹路如活物般蔓延到剑身上,与原有的血纹交织成奇异图案。第一条灰蟒撞上剑锋的瞬间,竟被硬生生吸了进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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