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灰药是毒...灰药是毒..."
天机子作为代表走上前来。他的左眼已经彻底晶化,右眼却变成了建木的年轮状,脖颈处延伸出的青金色血管直接插入脊髓:"叶谷主,看看你们所谓的恩赐。"
他打了个响指,随从抬上来三十具尸体。这些死者都是最早接受灰药治疗的修士,此刻他们的遗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异变——皮肤下鼓起游动的肿块,最后爆裂开来,里面是微型的人面果实。
"七大仙门正式退出建木盟。"天机子掀开袍子,露出胸口嫁接的建木枝条,"从今日起,我们只信奉——"
他的宣言被胸腔内爆发的金光打断。十二具青铜巨像破体而出,每具都镶嵌着跳动的人造仙种。这些巨像自动排列成阵,将天机子残躯当作养料吸收。
"仙种永生教。"为首的巨像发出电子合成音,"清除一切异端。"
星陨海的最深处并非黑暗荒芜。
当叶璃下潜到三千丈深度时,压力突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失重感——她闯入了某个空间扭曲的结界。发光的灰晶宫殿悬浮在虚空中,三十六道水龙卷如同守卫环绕四周。
宫殿正门的石碑上刻着:
「逆种者集会所」
「入内需付一眼一耳一指为契」
叶璃刚触碰到石碑,左眼就传来剧痛。当她忍痛挖出眼球时,发现它已经变成了灰水晶,瞳孔处刻着细密的星图。耳垂和食指也相继自动脱落,化作钥匙插入石碑锁孔。
殿内的景象远超想象:中央悬浮着三百六十口透明棺椁,呈DNA双螺旋结构排列。每口棺中都封存着一名逆种者,他们来自不同界域、不同时代,唯一的共同点是身体部分灰晶化。
"欢迎,第三十六任。"
首棺中的青袍老者睁开眼睛。他的模样与药皇谷地宫里的初代谷主雕像一模一样,但眉心多了一道跳动的灰痕。当叶璃靠近时,老者的影像直接投射在她脑海中:
「药仙宫不是敌人,而是免疫系统过度反应的产物...」
「母树将每个界域视为细胞,当某个界域被过度开发时,就会自动派出清理者...」
「我们逆种者的真正使命是调节这种清理机制...」
影像突然扭曲。叶璃看到更骇人的真相:所谓飞升,其实是母树的营养输送系统;而修士们修炼的灵力,本质上是母树的淋巴液!
回到新建木下,叶璃整夜凝视着自己的灰手。
通过逆种者齐沧的记忆,她终于明白灰药的本质——这是母树的白细胞,专门清除病变细胞(过度开发的界域)。而药仙宫相当于抗体,本应精准清除问题部位,却在进化中变成了无差别攻击的癌细胞。
"所以灰药既是解药也是毒药。"周慕白的意识通过根系传来,"关键在于剂量。"
叶璃尝试用新理解操控灰药能力。她将一滴血滴在暴走的灵植残骸上,灰光闪过之后,植株竟然恢复了正常,只是叶脉变成了青灰相间的螺旋纹。
"你创造了新品种。"青槐检测后惊呼,"同时具备生灵与灰药特性的杂交体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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