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隐镇的邀请 (3-2)

桑宁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，但程默已经转身走向镇子，她只好快步跟上。

踏入雾隐镇的第一步，桑宁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。石板路两旁的店铺都开着门，却少有顾客；街上的行人步履缓慢，眼神空洞；更奇怪的是，几乎每家门前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铃，在微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"这里...一直都是这样吗？"桑宁压低声音问道。

程默没有立即回答，他的目光扫过街道："三年前我来过一次，那时比现在热闹些。"

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，脸上堆满笑容："两位是外来的客人吧？我是镇长林世诚。"

桑宁注意到程默的身体明显紧绷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如常。

"林镇长好。"桑宁礼貌地回应，"我是受邀来修复《栖凤图》的桑宁，这位是程默教授。"

林镇长的笑容更深了，眼睛却始终没有弯起："啊，桑小姐！我们等您多时了。住处已经安排好，就在镇东的'栖凤居'，那地方安静，适合您工作。"

"栖凤居？"桑宁觉得这名字耳熟。

"就是收藏《栖凤图》的老宅子。"林镇长解释道，"画就挂在主厅里，您可以直接在那里工作。"他转向程默，"程教授，您住客栈可以吗？"

程默点头："麻烦镇长了。"

林镇长领着两人穿过几条蜿蜒的小巷，路上遇到的镇民都停下脚步，直勾勾地盯着他们，直到三人走远才继续自己的事情。桑宁感到无数视线如芒在背，不由得靠近了程默一些。

"到了。"林镇长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前停下。黑漆大门上方的匾额写着"栖凤居"三个鎏金大字，两侧挂着褪色的红灯笼。

桑宁倒吸一口冷气——这宅子的格局，竟与她今早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。

"桑小姐？"林镇长疑惑地看着她。

"抱歉，只是...这宅子很漂亮。"桑宁勉强笑道。

林镇长掏出钥匙打开大门，一股陈旧的空气扑面而来，夹杂着淡淡的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香气。院内青石板铺地，中央一棵老槐树投下斑驳的阴影。

"《栖凤图》就在正厅，您随时可以开始工作。"林镇长指向主屋，"厨房有食材，每天上午会有人送新鲜蔬果来。有什么需要尽管提。"

程默突然开口："桑小姐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不太安全吧？"

林镇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："程教授多虑了，雾隐镇治安很好。"

"我还是住附近比较好。"程默坚持道，"万一桑小姐需要帮忙呢？"

林镇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，但很快掩饰过去："既然程教授这么热心...宅子东厢房还空着，您不嫌弃的话可以住那里。"

就这样，程默也留在了栖凤居。林镇长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匆匆离开，说明天再来拜访。

桑宁站在院子里，夕阳将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无数伸展的手指。

"你不该留下来的。"她低声对程默说，"这里...感觉不太对劲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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